:“屬下告退。”
便拖著打包好的屍體出去了。
此時另一廂葉然梳著一頭烏雲般的青絲,心中卻煩亂不堪,回房後試探了桃枝數次,她都應付地滴水不漏,根本探不出一絲她來這裡的目的。闢天教是江湖門派,她此行的目的究竟是為了打探宮中訊息還是為了自己手上的地圖呢?
葉然正認真思索著,忽然一片黃色的東西從袖中漏出,定睛一看,是沈子墨下午在庭院中送自己的梧桐葉。她講葉子撿起,白玉般手摩挲著葉脈,心中嘆息:若有一天,沈哥哥知道自己利用他,會不會…”葉然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她起身拿出放貼身衣物的包裹,小心地把梧桐葉放在衣服中間。
她喜歡沈子墨,愛與恨是相對的,她的喜歡連愛都算不上,更抵不了心中的恨。如今她能想的只有報仇,報完了仇她才能解脫,生死愛恨才都自由了。
“吱呀——”桃枝端著一盆水推門走進來,正看到葉然對著一片梧桐葉黯然神傷,她不由出聲:“小姐,夜深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葉然被嚇一跳,條件反射地抬頭去看桃枝,正好將她眼中閃過的一絲不屑看的清楚。
葉然把手伸進銅盆裡潤溼,用皂紙擦了一片,洗淨後接過桃枝遞來的毛巾。一邊擦著手不經意地問:“桃枝姐姐多大了?”
“奴婢年方十七。”
“十七歲正是好年紀,應找個正經人嫁了才是。”
桃枝跪下來,懇切地說道:“奴婢不想嫁人,只求在主子身邊伺候。”
兩人說的句句都是虛話,葉然頓感無趣,也不理會桃枝,拉開床帳睡去了。桃枝跪在房裡暗自冷笑,“這丫頭年紀小,脾氣卻古怪地很。”
燭光滅了,庭院深深,晚風吹拂,各自心事無從訴,但求月光還似當年。
第二日醒來,葉然看到地上跪著一個人,嚇了一跳,才發現正是桃枝,她跳下床去,扶起桃枝,問道:“你跪了一夜?怎麼這麼傻不去睡覺呢?”
桃枝的腿還在打顫,膝蓋早已血肉模糊說道“小姐不讓奴婢起來,奴婢不敢。”
葉然自是不信她的話,心中卻駭然:不愧貴為聖女,為取得信任竟捨得對自己下如此狠手,自己就遂了她意罷。她眼圈一紅,掉下淚來,急道,“都是我不好,竟然忘了叫姐姐起來,害你跪了一夜。你快下去包紮傷口臥床休息一天吧。”
桃枝也跟著啜泣,“主子對奴婢厚愛,奴婢感激莫名。”
對話一完,兩人皆抖了一下,噁心話再也說不出口,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終於明白對方也是泛著酸水講違心話,反倒內心卻有種在受同樣罪的戰友感覺,居然心底裡親近了不少。
靜默了好一陣,葉然訕笑道:“我倆年歲相當,況且我也是窮人家出生,沒那麼多規矩,桃枝姐姐就別和我客套了。”
桃枝趕忙道:“既然主子發話,那奴婢就斗膽僭越了。”
二人終於鬆了一口氣。葉然掀鈴喚來店小二扶桃枝下去包紮傷口。
☆、7準備入宮
不到一夜時間,顧衣就查到二品以上有別院在酒坊旁的官員只有右相梁秉兮。
“梁秉兮…他為何刺殺我?”
顧衣也想不通,說道:“主子,不如讓屬下將他抓來拷問,不能問就處理了吧,免得後患無窮。”
沈子墨搖頭,“梁秉兮是個中立派,左右逢源,朝中黨派之爭如此激烈,他仍能獨善其身,是個聰明人。這次他如此冒失來刺殺我,定是背後有人在逼他出手。”
顧衣道:“誰能壓住丞相,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背後的人應是宮裡的,主子準備怎麼查?”
“不查。”沈子墨轉過身來吐出四個字,“將計就計。”
葉然推開沈子墨的房門,絲縷陽光隨著雕花木門的開啟撒進屋中,沈子墨坐在榻上一個人研究棋盤。
葉然坐過去,趴在小几上看,沈子墨道:“來一盤嗎?”
葉然搖搖頭,撇著嘴道:“不懂棋,不來。”
沈子墨笑道:“所謂棋如人生,裡面的百般變化你還沒經歷,不懂也是正常。”
葉然不服,“雖說是百般變化,我看來也不過都是黑子挨著白子,像是福禍相依,兩種而已。”
沈子墨將葉然的話咀嚼一番,拂手讚道:“妙啊,局外人更能看清棋局。”
葉然託著腮道:“你們說話總是玄乎的不得了,真是不懂。”她起身去拉沈子墨,嗔道:“我餓死了,我們去吃飯吧。”
沈子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