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的聲音突然蹦了出來,艾琳吐了吐舌頭收回了右手,將它繼續擱在下巴下面。“怎麼會沒有呢?爸爸、媽媽、兄弟姐妹,即使是蛇也會有的吧?”
“沒有。”那個聲音不耐煩地說,“死了。”
“死了?”艾琳錯愕地睜大了眼睛,“那你一定很難過,抱歉小白……不過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一直?”
“恩,一直!”艾琳重重地點了點頭,“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找蛇怪,一定就在城堡的某個角落裡……啊!還有湯姆!你不是說你還認識一個叫湯姆的巫師嘛,我也可以帶著你去找他。當然,在那之前我們得先經過爸爸的同意。”
原本一動不動的小蛇慢慢地抬起了頭,泛著血光的豎瞳陰測測地盯著艾琳的眼睛。瞳孔的後面,隱藏著的是一個給自己命名為Lord Voldemort的男巫的靈魂。他是破碎不完整的,並且虛弱得不堪一擊。他只剩下了一個魔法——依附在別的軀體上,苟延殘喘,就像寄生蟲。
「一直」這個詞,對於這個曾經像個帝王般站在巫師界權利頂峰俾睨眾生,而現在卑微的比遊魂還不如的男巫來說,簡直就是個天大的諷刺。他的那些曾宣誓將要追隨他一生的僕人們在他失敗後,有哪一個試著來尋找過他?沒有,一個都沒有,有的只是爭先恐後地跟他撇清關係!
「恩,一直」,像這樣的信誓旦旦真是廉價地讓他想要嗤笑出聲。只有他自己才能對自己說“一直”,只要他永生……或許還有一個例外——他親愛的納吉尼。但是為什麼它會退回到了與自己最初相遇時的狀態而完全沒有了那近三十年魔力灌輸的痕跡?
擺在他面前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納吉尼的狀態、“救世主”的不死之謎、他的魔杖二十六年後他的失敗……對的,他只會承認那可能又是他的一次失敗而非死亡。他已經承受過一次阿瓦達索命,而他活下來了,這就說明他的那些實驗中的一個或者幾個起了作用。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會死呢?除非……
不!絕不可能!
他下意識地迴避了腦子裡閃過的那個令他驚懼不已的可能,將思緒重新放回到先前思考的種種疑問上來。不論是納吉尼現在的狀態、救世主的不死之謎、他的魔杖亦或是他在多年之後的失敗,這一切的一切都系在眼前這個名叫艾琳。斯內普的小女巫身上,她是一切疑問的開端,必然也將是終結。在解開所有迷局前,他不會殺她,就衝著她是一個難得的蛇佬腔這一點,他也會暫時讓她好好活著。
慢慢地控制著直起了這具暫居的軀體,他透過菱形的豎瞳盯著眼前的這雙眼睛:黑白分明、毫無防備——愚蠢!然而,即使是再無防備他也已經不再幻想使用攝神取唸了。當然,他不會認為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是蠢女孩“允許”他看到的,深層次的大腦防禦術可不是那麼好掌握的。而且過於跳躍的記憶極有可能耗盡他僅存的魔力,並且他得承認,看上去太過美好的畫面讓他覺得……噁心。(← ←真的是“噁心”?不是羨慕?嫉妒?恨?)
當然,先前的那幾次攝神取念並非全無作用。零碎的畫面中顯現出來的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讓他明白了一件事——他的隊伍中出現了叛徒,一個姓斯內普,一個姓馬爾福,這就夠了。他該慶幸,在多年的權利爭鬥中他已經將攝神取念變成了本能。
至於蛇怪,他當然會去找它,但不是現在。他迫切地需要一個肉身,魔法石才是此刻他最看重的東西,相對而言蛇怪的出現帶給他的只會是無盡的麻煩。
“小白,你的眼睛怎麼變成紅色了?”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寄居於納吉尼體內的殘魂回了神。“不,你看錯了。”他冷漠地說,緊跟著身體重新蜷縮回去。
“哦,大概吧。”
艾琳揉了揉眼睛便也縮回了被子裡。
Chapter 17
艾琳睡下去不久後,外面就開始下起雪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停。第二天天明的時候,整個校園都變成了白色,四下裡覆蓋著好幾尺厚的積雪,湖面也結起了硬邦邦的冰。
“真想打一場魁地奇雪仗啊!”課間休息的時候,艾琳閒適地靠在走廊的一根大柱子上望著外面厚厚的積雪感嘆道。
“魁地奇雪仗?”蘇珊不解地問道。
艾琳把腦袋轉了回來:“就是大家騎在掃帚上,像打魁地奇遊走球那樣的打雪杖!喬治舅舅和弗雷德舅舅發明的。”
“誰?舅舅?喬治和弗雷德?”蘇珊的腦子裡立刻蹦出了兩顆火紅的長得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