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說道:“仲芳老兄似乎話中有話啊!”
李嶽說的話比王金煥還直白,比王耀武要生硬不少:“我現在沒心情理你,馬上給老子滾出去!”說著一隻手已經摸到了槍。他不認得傅仲芳,本來以為來人是安慰或者看望李川的,待聽到來人是傅仲芳,他打心裡厭惡這個膽小怕事的傢伙,又見他對李川氣勢洶洶,自是不會給他好臉色。其實說白了,整個九戰區,能得到李嶽好臉色的人又有幾個?
傅仲芳素聞李嶽蠻不講理,沒想到李嶽是這般蠻不講理,被他搶白一番,臉色一變,但想到眼下任務重要,李嶽對自己的漫罵,可以以後慢慢找他算賬,當下冷笑一聲:“李軍長有什麼不滿,可以找委座去申辯,我只管執行上頭的命令。”
“命令?什麼命令?仲芳老兄不是開玩笑吧?”王耀武打了個圓場。
“不!”傅仲芳冷冷的說道:“各位,我這次來,就是執行上頭的命令,逮捕李師長,立即解往重慶,請諸位多多包涵。”
“何故?”王耀武臉色一變,李川可是他的得力干將。“難道就因為李師長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出城尋找援軍?”
傅仲芳陰森森的哼的了一聲:“王軍長,那是你的說法,我這裡還有另一個說法,李師長置上頭死守常德的命令於不顧,臨陣脫逃。”
王金煥猛然跳了起來,一把把手裡的小半隻雞丟向傅仲芳,口中罵道“傅仲芳,我草你奶奶!老子們在戰場上浴血拼殺,怎麼他孃的到頭來成罪人了?李川兄弟死後常德的時候,你***躲哪個旮旯去了?這會冒出來,裝***什麼大頭蒜,識相的馬上給老子滾!不然老人認識你傅仲芳,老子的子彈可不知道傅仲芳是個什麼鳥貨!”
李嶽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握著槍的手被汗水浸的很是溼潤。
傅仲芳的臉色依舊不陰不陽,似乎根本沒把王金煥的破口大罵聽在耳裡,他陰陽怪氣的說道:“王師長,你也不必動肝火,要不是遠在重慶的薛長官抱病進諫委員長,給你和李軍長求情,你們擅離駐地的罪責,上頭也是要追究的。”
“是嗎?”李嶽說著緩緩的站起身來,微笑著走到傅仲芳的面前,嘴裡說道:“那可是要多謝委員長和老兄你網開一面咯。”言罷,已經來到傅仲芳面前。
傅仲芳見李嶽朝自己走來,見他一臉笑容,沒加提防,豈料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猛地頂在了他肥的流油的肚子上面。李嶽笑道:“老兄,請坐,為了你對我和王大炮網開一面,我李嶽敬你幾杯。”
這一下變故大大出人意料,別說是傅仲芳這個草包,連久熟戰陣的王耀武也沒想到李嶽會來一手笑裡藏刀。這個李嶽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傅仲芳和你李嶽軍階相同,資歷,人脈比你不知道厚實多少,你竟然敢在他頭上動土。
傅仲芳尷尬的乾笑了一聲,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李嶽看來果真名不虛傳的蠻不講理。說既然李軍長瞧得起我,傅仲芳就陪李軍長喝上幾杯。
李嶽端起酒杯,笑嘻嘻的對傅仲芳說,仲芳老兄啊,咱這是初次相見,你不知道我李嶽這人,和你們不一樣,我這個人啊,天生的不安分,天生就喜歡捅婁子。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不捅婁子怎麼能升官發財呢!當年我把咱薛長官的電報撕個粉碎,抗命不行,結果仗打完,我從旅長就升到師長了,再往後,和英國人在棠吉大幹了一場,這簍子照實說捅的不小吧,誰知道他孃的剛回國就當上軍長了。哎,仲芳老兄,你說兄弟我這算不算邪氣?他咋越惹禍官當的越大呢?可惜啊!咱這九戰區就快沒仗打了,沒仗打了,我就得從別的地方找點事情,惹出點別人不敢惹的禍來,這才能升官不是?對吧,仲芳老兄?
李嶽一邊說,一邊和傅仲芳扳脖子摟腰,顯得近親不已。傅仲芳心裡卻暗罵李嶽是個臭無賴,他孃的你老兄長,老兄短的,那槍就沒離開老子。他乾笑幾聲,說李軍長這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李嶽嘿嘿一笑,說我不管他是塞翁也好,你仲芳老兄也好,我現在可是真閒的慌,俺這人習慣了在槍炮聲裡過日子,受不得清閒,這一閒下來啊,每天就和懷揣二十五個小耗子一樣——百爪撓心。你說我是不是該找點事幹啊!
“哥,你放了他!”李川突然開腔了。
李嶽瞪了李川一眼,“我在這仲芳老兄喝酒嘮嗑,說的正熱乎呢,你小子他孃的插什麼嘴!”
李川看了看李嶽,王耀武,王金煥,這些對自己或賞識有加,或情同手足的人。自從傅仲芳進來,李川心裡就一直在暗流湧動,此刻,他終於下定決心,既然自己突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