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狂的模樣,使人望而生畏。
“不關我的事,別殺我,別殺我。”呂晴突然甩開魏易,驚悚的朝平兒守著的木門蹦跑去。
只是剛跑出一半距離,呂晴神色鉅變,四肢抽搐不止,突然口吐白沫的向地上猛砸去,因為事發突然,她的頭顱重重嗑在木凳上,砸出一個血窟窿。
看著呂晴倒下,血色在腳邊蔓延,韓靜詭異的笑開懷,整個人燒得面色通紅:“我堂兄被人誣陷入獄,施以宮刑的處置,你敢說與你沒有關係?我母親明白父親真正死因,屈辱的上吊自殺,你敢說與你無關?這屋子裡處處都是毒,連魏易這畜生身上也被我抹了藥粉,你們逃不掉的。”
“不,不關我的事!”呂晴精神漸漸萎靡,頭頂的窟窿流出的血液如泉水般噴湧,不過數秒,青石地板上便被血水潤溼。
“你竟是連呂氏都不肯放過……”魏易體力漸漸不支,癱軟的雙膝跪地。
“要我放過她,你們又何曾放過我,放過韓家一脈無辜之人。”韓靜厲聲質問,每一句幾乎將心底的怨恨全部發洩而出。
然,已無人能回答她的質問。
平兒奮力的捂住口鼻,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地上抽搐著的呂晴已瞳孔渙散,瀕臨死亡的邊緣,而魏易,入氣漸漸少於出氣,英俊的容顏被毒染成灰黑色,沒有半點生機。
韓靜撐著身子走到桌前,將剩餘的竹葉青灑在地上,又極其緩慢的從袖袍中取出一支火摺子,眼神空洞望向門口的平兒道:“速速離去,這烏煙瘴氣的韓府,不值得你搭上性命,拿著我給你金銀,遠離雲城,找個好人家嫁了,快走。”
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氣,韓靜才將一番話清晰的說出。
“不,主子,生生世世奴都是您的丫鬟,即便到了陰曹地府,有奴婢在,主子也不會寂寞。”平兒捂著嘴看著屋內如煉獄般的場景,憐惜的望著仍舊站立著的華服女子,她能感受到她身上漫無邊際的悲痛,甚至能明白她心中所有自責與悔恨。
“咳咳。”韓靜又咳了咳,眼前平兒的影子在搖晃,雙眼逐漸瞧不清四周的物品。
她懂平兒早有視死如歸的決心,不再多言。
握住火摺子費勁的抽開,迅速落到木桌上灑滿的酒水上。
“轟。”的一聲,烈火燃燒至幾丈高,滾滾煙霧隨著木桌燃燒往屋簷上躥飛,瞬間蔓延開。
韓靜看著熾熱的火焰,妖豔的容顏漸漸恢復平日清秀模樣,不甘的道出生命盡頭最後一句:“若有來生……若有來生……”
嘉國三百二十四年,雲城韓府突遭天火焚燒,大火妖異且勢頭猛烈,一直延伸到韓府四周街道,燒燬一條街道。
韓府正屋的掌權人:韓門女婿魏易,正妻韓靜,貴妾呂晴,以及一個丫鬟,喪生在熊熊烈火中。
第2章 護子
朱甍碧瓦的屋內,熱氣繚繞猶如夢境。
一位鬢髮高盤的老婦人焦急的來到摺疊式大平案前,將熱水中的布巾撈起,手握兩頭用力擰乾,將滾燙的布巾放到榻上女子的額上:“少夫人,可要振作起來,何郎中說您腹中所懷是一對龍鳳胎,這可是天大的福分。”
產婆楊氏嗓音洪亮如鐘鳴,大拇指又重重的掐向女子的人中穴,滿工雕花龍紋床輕輕晃了晃,木板之間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韓靜是被劇烈的刺痛疼醒的,耳邊嗡嗡聲不斷,卻聽不清對方說什麼。
她以為身在煉獄:“誰在喚我,是勾魂使者麼……”
產婆楊氏喜上眉梢,接過丫鬟遞來的催產藥,吉祥的話說得十分順溜:“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少夫人可真是富貴順遂之人,來來來,快將這藥湯喝下,喝下後少夫人才有力氣,少夫人腹中的孩兒也能母子一心,度過難關。”
腹中孩子?她怎麼會有孩子。
自兩個孩兒胎死腹中,郎中說她體質虛弱,因常年服用麝香水無法有孕,她便再與孩子再也無緣。
明明一把大火將恩恩怨怨全部焚燒乾淨,為何她還活著。
韓靜努力睜眼,看清四周的一切,瞳孔不斷擴大又緊縮,驚魂未定。
身前站著的老婦人一臉麻子,髮鬢上暗紅色珠釵搖曳,一身麻布廣袖長裙,濃妝豔抹算不讓得體,赫然是曾經替她接生的楊產婆。
“楊產婆……”韓靜驚呼一聲。
“唉,是老奴呢!”楊氏立刻回應,尖銳的聲音將朦朧夢境破裂開。
頭頂懸掛硃色織錦蜀錦的床簾,不遠處擺設著四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