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小說:馴養 作者:

還沒過去,跟別人上綱上線地打起來了。

我畢竟大他們十來歲,而且我大小還算是個班主任,我擺著架勢說了聲:“你們都想不想畢業了,是不是嫌檔案欄裡太空白啊?”我這麼一白糊,他們也就施施然地鳥獸散了。

我和葉琴琴兩個人一人扶他一個肩往校醫院走,後來一想,萬一醫院一上報,到時我這烏鴉嘴說的事情都成真,罪過就大了,趕緊又往門口打車去。

到醫院的時候,曲世成已經昏過去了。我在研究生時,在小門臉的診所裡做過一段時間的護工,看見這樣的情況還能鎮定自若地去找空床位,掛急診,找醫生。

醫生讓我們把曲世成推進CT室照了照,說就是輕微腦震盪,可能腦子被硬物砸到了。頭破了的地方剛好毛細血管分佈密集,血流得恐怖,但其實還沒到縫傷口的程度。只是因為有輕微腦震盪,最好留在醫院多觀察一天。

我鬆了一口氣,才緩過神來問葉琴琴:“他們怎麼打起來的?”

葉琴琴支支吾吾地也沒說出句整話。

我說:“你老實講,我看你清楚著呢。”

大一新生從高中帶過來的稚氣還沒脫盡,都容易被恐嚇。她低著頭說:“那幫人說,老師您和外面有錢人勾搭在一起,他們看見好幾次有人開著名車過來接您。被曲世成聽見了,他就先打過去了。他們一看有動武的,仗著人多也還手了。”

我聽著這話,覺得要是謠言我還能義憤填膺地喊一聲“流言可畏”,可這和現實絲毫不差,我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我跟葉琴琴說:“你先回去吧。打架的事情你不要和同學說。曲世成還是班長,要是這事傳出去,對他以後的工作沒幫助。今天晚上我在這裡值守。”

葉琴琴點點頭,看了看頭被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樣的曲世成,戀戀不捨地走了。

我坐在床邊,想那天曲世成肯定看到了。他只不過選擇閉嘴不說,還把我當做個老師而已。可是我又何德何能,當得起這聲老師。我連人都不算是了。

我看著曲世成穿著網球服,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看著看著便想到了我第一次追求溫嘯天的事情。

那時我被舞臺上彈鋼琴的溫嘯天迷得分不清七葷八素,每天想著怎麼能創造機會跟他在一起。我說過,我慾望淡然,但惟獨在溫嘯天這件事情上是個例外。我像跟蹤狂一樣,天天偷偷地跟在溫嘯天的後面,看他每天都去做什麼,一筆筆地都記錄在我的記事本上。我看了他的課幾乎和我的課時間重疊,基本上我沒有去他的課堂上蹭課的機會。而那時我還是大一學生,對逃課這種事情還不是那麼得心應手。然後我發現一個規律,每週三和每週五上午他都會和一個女的一起打網球。那個女的叫艾靜,是網球協會的會長,才大一就當上會長,可見網球水平了得。

我不知道這個叫艾靜的和溫嘯天是什麼關係,是純粹的訓練呢還是藉著訓練的名義動著和我一樣的歪腦筋。A大的網球場有且僅有一個。每週末網球場幾乎都被預訂滿了,所以溫嘯天只能選擇週三和週五兩天他剛好沒課的時間。我當時想學《一吻定情》那樣,守在網球場附近,等著他出來跟我撞出愛的火花。畢竟他那時和上世紀末的美少年柏原崇還有些相像。可每一次,他都視我為空氣,大步大步地和我擦肩而過。

我覺得《一吻定情》是沒戲了,我得學《流星花園》。那年這個電視劇剛剛風靡大陸,我都看了N遍碟片了,裡面的情節背得滾瓜爛熟。當然我不能學習杉菜,我得學習最後抱得佳人歸的道明寺。

於是我跟道明寺學的第一招就是包網球場。道明寺為了和杉菜在一起,包了一個大遊艇。比起遊艇來,包一個網球場簡直不值一提。而那時我爹常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算問題。當然這句話放到現在來,我是打死也不信的。我倒是堅定地認為所有的問題都是由錢產生的。

其實包網球場這種事情,學校是不允許的。大家都是按時付費。當時每小時二十塊錢,已經是很多人承受不起了。可我謹記我爹的教導,從家裡拿了兩條名煙和一瓶名酒送給管球場的大爺,又給了五千塊錢作為兩天的承包費用。

事情都辦妥了之後,我穿了件嫩黃色的網球衫,跟道明寺一樣酷酷地站在球場中央,拿著一個我都不知道怎麼握才算合格的網球拍,等著溫嘯天的到來。

溫嘯天也剛好穿了件嫩黃色的球衣,我看著他走進球場,想著兩人衣服都穿成情侶了,這事怎麼想都覺得吉利。結果人家一進來,聽我說球場被我包下來了之後,二話沒說掉頭就走,連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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