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輕點兒,大不了這錢我不要了,成不成?”
黑衣男長舒一口氣,上前撿起錢袋,朝著夏紅芒道謝:“謝謝姑娘主持公道。”
夏紅芒抿著嘴搖了搖脖子。“不客氣…”
被慕容瑄踩在地上的那人嗷嗷直叫:“你憑什麼說那錢是他的?明明是我的,我不服!”
群眾裡也有人覺得奇怪。“姑娘,你憑啥說那錢是黑個子的?”
夏紅芒走近青衣男,一隻腳伸出來,踩在他身旁的石階上,手肘撐著膝蓋看著那人,“不服氣是麼?”
“我現在就告訴你原因。”
“那錢上沾了葷油,所以狗才會伸出舌頭去舔,動物的嗅覺比人靈敏的多,不信的話,你可以叫人打盆清水來,把這錢放進清水裡,一定有一層油飄起來。”
“那殺豬的整日殺豬,沾錢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把豬油沾到了銅錢上,所以這錢只能是他的,而不是你的!”
有人不相信,果然又取了一盆清水過來,那黑衣男把銅錢放進清水裡,果然見水上漂了一層淡淡的油光。
青衣男還想說什麼,黑衣男已然衝過來,揪住他的衣領,“小子,再不服氣咱們就到官府去斷個究竟,叫縣大老爺打爛你的屁股,看你再偷東西!”
“好漢饒命,我再也不敢了…”青衣男瞅準機會,飛快的跑遠了。
人群中傳來不少讚歎聲,都是稱讚夏紅芒的,慕容瑄也跟著出了一次風頭,而且是當著夏霜白的面兒出的風頭,這下可是著實長舒了一口氣。
皇帝見夏紅芒也有這明辨是非的好本事,心中亦是一片讚歎,反觀霜白,這個時候卻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倒成了局外人。眼角間不免有些失望。
百姓散開,眾人繼續前行,沈經年對夏紅芒也是嘖嘖稱讚,得意的她尾巴翹到了天上去。
趁著眾人休息的時候,夏紅芒來到夏沫身旁,居高臨下的白了夏沫一眼,“小霜白,前些日子你出盡了風頭,今天怎麼不出風頭了?”
夏沫正坐在青石階上抱著水袋喝水,她喝過了水便把水袋遞給慕容衡,這才抬起眼來看夏紅芒,“二姐覺得今日威風便好,霜白不會同姐姐爭的…”
這一路走來,她這個沒受傷的人都覺得累,那夏紅芒一個帶傷之人,竟然還有精力跑到自己跟前來炫耀,也不嫌累得慌!呆協嗎弟。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豬油麼?這種事她夏沫見得多了,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倘若那錢上什麼都沒有沾過,看你還怎麼得瑟!
夏紅芒原是想炫耀一下,激怒夏霜白的,誰知道人家根本沒打算打理她,一拳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突然之間,連她自己都覺得那點小小的成就不足為奇了。
“哼!你個死丫頭,平時不是嘴巴又快又利嗎?今天怎麼裝啞巴了?”
“你是不是覺得在老爺面前很沒面子啊?”
呵呵…
夏沫覺得這夏紅芒不是腦殘就是腦子被門擠過了,要不怎麼老是問一些腦殘問題呢?
“二姐沒事還是趕緊去補補妝吧,瞧您臉上的胭脂都花了,當心老爺治您失儀之罪。”
晌午的天氣,日頭已然有些毒辣了,如今又是步行,夏沫覺得兩條腿痠軟到不行,哪裡還有心思同夏紅芒爭?逞口舌之快,就是贏了又如何?姑且就讓她贏一次吧。
眼下,她只想閉著眼睛好好休息一會兒。
一旁的慕容衡見霜白臉色不好,知道她身子不適,見夏紅芒又一直在旁邊聒燥,拿起身旁的小石頭朝著夏紅芒就砸了過去。
“好大一隻蜈蚣…”
夏紅芒分不明真假,急忙跳開,又聽夏沫說她臉上的妝花了,當下懶得再同他們多說,拾了裙襬便走。
這一幕落在慕容仲離眼裡,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慕容衡則是趁機來到夏沫身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她鼻尖,讓她聞了聞。
這東西可是提神醒腦的良藥,這麼一來,夏沫反倒精神起來,兩人很小聲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白白,你後來為什麼不喜歡二哥了?”
這一直是讓慕容衡想不明白的問題,以前那高高在上天仙兒一般的人物,對二哥那樣情根深種,又怎麼會看上自己?
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如今真實的就落在他身邊,怎麼都像是覺得在做夢。
夏沫看他一眼,歪著頭問他:“怎麼?你吃醋了?”
慕容衡的臉微微有些紅,也不說話,只把頭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