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淡雅的清香掃過,白衣已經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居然拽成這樣,小映,怎麼辦?”我怒,居然連小映的面子都不給!
“呵呵,一般人可不能讓他氣成這樣。”小映拉著我的手,“我們去看看再說吧。”
“氣?”你看白衣好吃好喝好睡,哪裡有半分生氣的樣子?話說生氣的應該是我吧?
小映認真地下定論:“是真生氣了。你看看,他的步伐有些亂。”
“這你也看得出?”強。
白衣一上琴臺,喧鬧的青樓就變得安靜了起來。
小廝們給他擺好琴,便對下面宣佈:“各位,今日白衣公子將為大家撫琴半日,接受點曲,想要點曲的大人們將籤子遞上來便可。”
一旁的老鴇笑開了花,怎麼能不笑?今天又有的賺了吧?白衣接受點彈,一首曲子五十兩,這個價格雄踞了各大青樓的價格榜榜首,至今無人超越。偏偏有些錢多的能拿去燒的人願意點。比如我。
我要了筆墨,寫上《心靈渴望歡樂》,讓人送上去。
白衣抽開籤子,看了我一眼,然後扔了。
我大怒,幸好小映在旁邊按住了我。
老鴇過來和我說:“太子殿下您不要在意,白衣說他不會彈……”
放屁!我這才教過他幾天?不會?!
這時,另一個客人點了一首《落雪成白》,白衣坐定,悠揚的琴聲從琴臺上飄下來。
“不會就換一首!”我重新拿筆,寫了一首《菊花臺》。
白衣翻開籤子,看我,然後,扔。
我再怒。再寫。
別人的籤子遞上去,是《鳳求凰》,白衣依舊是沒說什麼,就賣力地彈奏了起來。
我的籤子送上去,然後被丟掉。
別人的籤子送上去,馬上就彈。
我持續不斷地寫,他持續不斷地丟。
“欺人太甚。”我說。
小映在給我用扇子扇風:“你純屬給他消氣吧。”
“他氣?現在氣的是我好不好?”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是小映被白衣這麼忽悠,他還能這麼坐得住麼?
“你看你看,我們家白衣連看家絕學都拿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好氣的?你當他手割的不疼啊?”一個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家白衣?”你家你家?!我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雲想衣?!花想容?!你們倆怎麼躥這來了?”
花想容往小映身邊一坐:“來竄個門,不行啊?”
“當然不行!”我和絕色小榭的一干工作人員集體對他們怒目而視。
“不過是來看看白衣彈琴嘛,何必這麼小氣?俗話說得好,有了交流才有進步~”雲想衣這丫絕對是來看戲的。哪裡是來聽琴!青樓最近很閒嗎?竟然有時間跑過來無聊。
“順便來看望一下我們溫柔可親的小映宮主啊,”說著,花想容調戲起小映來,“老相好了,這麼多年不見,居然不來找我們打個招呼,這筆賬該這麼算,嗯,小映?”
瘋了才會上門去找欺負!
小映起身要走,卻被雲想衣給攔了下來。他一隻手放在小映肩上,笑嘻嘻地說:“不急不急,等我們欣賞一下白衣的仙人之姿,再出去切磋武藝也無妨。”
小映是武功何等高絕之人?居然會被雲想衣給按住,這倆兄弟還真是可怕的存在。
小映面上還撐著笑意:“熟人見面問個好就可以了,切磋武藝就不用了吧?”
花想容親切地拍拍小映的肩:“你覺得那可能嗎?”
“呃……”小映無語。
雲想衣不顧一干人的鐵青臉色,快活地坐到我身邊:“哈哈,大家別往這邊看了,聽琴、聽琴。”
白衣不停地彈著指法複雜的調子,好好的江南小曲被他彈得淒厲糝人。
花想容不在意大家的目光,一邊吃糕點還一邊點評:“不得了了,白衣的琴技有進步了。雲,我們要被比下去了。”
雲想衣一粒花生米拋入嘴裡:“怎麼說?”
“記得師傅說過的話嗎?她說白衣的琴什麼都好,就是太淡漠了,沒有傾注情感,總讓人覺得缺少了點什麼——你說,一個人彈琴,不把自己的感情帶進去,他怎麼能彈好?不過呢,你也知道溫小暖那個騙子,她說的話做不得準的。你聽聽,咱們白衣師兄哪裡像她說得那樣?聽聽,這一個撥絃,多有感情!簡直悲憤交加!這簡直是感情充沛,充沛極了,我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