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垂低;做出一副恭順的樣子來;雷加也順理成章的把手從劍柄上移開。
兩排侍女們優雅的走進包廂裡;行過禮後;款款立於兩側的牆壁旁。後面跟著的主人和奴隸這才走了進來;人未到近前;陰柔的笑聲倒是先傳遍了整個包廂。
笑聲並不洪亮;但聲調卻讓人印象深刻。雷加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他的餘光始終關注著那名肌肉紮實的奴隸;而那奴隸卻始終低著頭;完全是順從的樣子。
藉著包廂裡的魔法燭光;雷加註意到;奴隸的身上有一條栩栩如生的獵豹紋身。紋身從手臂開始;一直蔓延到他的頸部肩部;乍一望去;就好像一隻黑色的豹子正伏在他的肩頭;蓄勢待發。
雷加心頭一動;故意用鬥氣波動去試探那名奴隸的實力;可一番試探之後;竟然毫無所獲如果這奴隸不是會像刺客一樣隱藏鬥氣的話;那就說明他的實力比雷加高上許多幾乎達到了黑甲統領顧立竟的水準
雷加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望著那名奴隸。而奴隸只是畢恭畢敬的跟在主人的身後;稜角分明的臉上毫無表情。
——是豹子;就終會出擊;即使掩藏起牙齒;豹子也不是貓咪。
雷加暗暗攥緊了拳頭;以更謹慎的心態面對這些不速之客。
那個笑聲陰柔的主人剛邁進包廂;常茵伯爵平靜的臉色就陡然一變。“總管大人?”
“伯爵大人。”
那名被稱為總管大人的男子以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宮廷禮節;朝常茵伯爵深深的鞠了一躬;“多日不見;安託甚是想念呀。”
原來這陰陽怪氣的傢伙名字叫安託。雷加仔細的審視著安託的模樣;想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會擁有如此厲害而不漏聲色的奴隸護衛。
安託保養的極好;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面板卻嫩的像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即使是女人也未必能保持這樣的容顏;當然;鳳凰夫人那樣的女人不在其列。與其是鳳凰夫人是女人;倒不如說她是女妖精更為貼切。
雷加眨了一下眼;注意力再度回到安託身上。安託的體態豐盈;臉上一絲皺紋都看不見;頭上光溜得像顆蛋;若不是沒有頭髮;單以他的舉止而言;雷加一定會誤認為他是個女人。
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紫色絲質長袍;袍子做工精細繁瑣;一看就是宗師級以上的裁縫才能縫製出來的;紫袍之外;罩著一件金絲縫製的透明外衣;搭配起來格外顯得雍容華貴;而在胸口處;繡著一副金色的天秤;也宣告著他的商賈身份。
他的腳下踏著一雙前尖後寬的天鵝絨軟鞋;走起路來一扭一擺;竟然有幾分女人的媚態。
他越過雷加;徑直走向常茵伯爵。走路時帶來一陣膩味十足的香風;直逼得雷加連連後退了幾步。
加布里爾湊到雷加的身邊;小聲的介紹道:“安託是森巖拍賣行的總管;掌管著所有大宗貿易;人脈極廣;不容小覷。”
雷加輕輕的點了點頭。每個國家只有一座拍賣行;四大拍賣行間從未發生過爭執;說明這些管理拍賣行的人都聰明絕頂;甚至極有可能是歸屬於一個勢力統一管轄的。若四王大陸上真的有這樣一個隱藏勢力的話;那麼其影響力將絲毫不遜於聖光姊妹會。
“你瞧出我們這位總管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了嗎?”加布里爾小聲的問道。
“不對勁兒?”
雷加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你指的是他的奴隸?”
加布里爾搖了搖頭;神秘的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他是個太監。”
“太監?”雷加怔了一下。
“噓;小聲點兒”
加布里爾倒吸了一口氣;恨不得伸手捂住雷加的嘴巴;見安託正在熱情的跟常茵伯爵攀談;緊繃的臉色才放鬆了下來。
“沒錯;安託是太監——你知道太監是什麼吧?”
加布里爾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太監就是被閹掉那玩意兒的男人;所以他算不得是男人了;但也算不得女人。”
雷加不動聲色的說道:“我知道太監是什麼;我只是很驚訝;掌管如此鉅額財產的人竟然是太監。”
加布里爾嗤笑一聲;“不僅森巖城的拍賣行是由太監主管;其他三個國家的拍賣行也是由太監們主管。”
雷加疑惑的問道:“這是為什麼?”
加布里爾聳了聳肩;“據他們自己說;男人的一切煩惱都來自於胯下的那個玩意兒;唯有看破慾念;主動淨身者;斬斷自己;也斬斷一切親緣關係;在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