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立刻就要了他的命!
霍九由地上爬起來一連串地叫著唉唷疼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譚雁翎卻有如洩了氣的皮球似地一下子坐了下來——
他忽然又站起來怒聲道:“絕不能是假的霍九你再仔細看看!”
霍九瘸著腿走過來道:“東翁……一點不錯這是假的!”
“胡說!”譚雁翎道:“我親眼看見了那個獨角才付的錢還有你不是說過這白魔王頸上有一圈紅毛麼?”
“不錯可是這塊皮是偽造的!”
說著霍九遂即取了一塊棉花由一個小瓷瓶裡倒了一點藥水然後用力的在那塊紅顏色地方擦了幾下。
他臉上的冷笑表情更加顯著。
拿起棉花來看了一下——大家也都看見了棉花變成了紅色。
這顏色顯然是經過人工染上去的。
譚雁翎全身酥酥地起了一陣子戰慄。
“完……了……一切都完了!”
說時他用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掌力貫穿大理石面一個掌形的石塊掉落在地上。
霍九進一步說道:“真的白魔王皮毛之內有逆鱗刀劍不入這畜生生平因僅食百花之蜜故而身有異香這些卻不是可以偽造得來的!”
說著連連搖頭嘆息道:“要是我在就好了……我在就好了!”
譚雁翎忽然出了一聲怒吼——那是一種凝結著悶而嘶啞的吼聲。
隨著這聲吼叫之後突然張嘴湧噴出一口鮮血。
他身子向前一栽頓時就昏了過去。
錢老闆緊隨在他後面也出了一聲叫聲瘦長的身體筆直地倒了下去一時之間舉座譁然!
一切的希望似乎都為著那塊假的白魔王皮子蕩然無存。
譚家上下每一個人看上去都了無生色人人面現憂愁。
天空凝結著黑沉沉的雲塊不時地有閃電亮上一亮響雷在緊緊包裹著的厚厚雲層裡響著。
不久豆大的雨點劈劈剝剝地由天上散落下來。
“皮大王”譚雁翎獨個兒的在院子裡走著他那張早已失去人色的臉不時地泛出自我嘲弄的笑容。
有時候他停下來抬頭對著天喃喃有聲地不知是在說些什麼。
有時候他又低下頭飲泣著涓涓的老淚如同於天上的雨點一顆顆散落在地面上。
雨水把他全身都打溼了。
天約莫在四更左右時分。
東方隱隱地有一點點白色並不意味著天亮了也許天本來就是那個顏色只有間歇連續的閃電時明時暗才使得眼前的一切看上去更清晰。
一條人影拔空而起——
也許是正當閃電的時候所以看上去才會那麼清楚。
那人顯然是身負有極高的輕功絕技否則的話他萬萬不能向著沾有雨水的琉璃瓦面上落足。
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衣好像頭很長。
身子甫一落下來遂即迅向著瓦面上伏下來。
閃電再亮這人的一雙湛湛眸子正在注視著一個人——譚雁翎。
眸子裡的光輝常能顯示出一個人內在的意圖。
眼前這個人如果說有什麼意圖那就該是仇恨、仇恨、無比的仇恨!
這個人也並非是什麼陌生的人他就是“怪鵝”孫波。
他那雙眼睛注視譚雁翎——
卻又有另一個人注視著他——
這個人立在樓身之下藉著彎延出的一角飛簷遮擋住他的身子。
換句話說他可以看見孫波而孫波卻看不見他。
這個人——桑南圃本來全部的注意力也是在注意譚雁翎後來孫波來了使得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改向孫波。
雨漸漸下大了。
可是院子裡的譚雁翎仍然沒有返回去的意思一任雨水浸溼了他全身浸溼了他的頭。
這個時候當然誰也不會無故出來因此也就沒有人注意到他。
閃電很久沒有再亮院子裡也就越加顯得黝黑。
當閃電再亮的時候伏在屋脊上的孫波顯然已經失蹤了。
譚雁翎躊躇地走到了廊下那裡懸著一盞油紙的氣死風燈。
燈籠在風裡打著轉兒。
譚雁翎由走廊的這一頭慢慢地向那一頭走過去他的背影移過不久“怪鵝”孫波已神秘地現身在他身後。
立在簷下的桑南圃不覺冷笑了笑也許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笑裡的涵意。
孫波滿頭長皆為雨水打溼了油光水亮地披在肩上背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