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來。說你父親從小就對你有性的侵犯,性侵犯包括猥褻,或者是強姦都在內。你說一個小孩子,爸爸沒給她換過尿布麼?還是沒給他洗過澡麼?沒抱過麼?這都可以算作性侵犯。(笑聲)病人想想,也是啊,從前爸爸老抱著我,摸摸我,這不是性侵犯麼,他給我洗澡換尿布,我那個時候都不記得了,現在想起來了,哦,我的陰處被他洗過了,這不是性侵犯嗎,所以我這輩子沒出息了,我爸爸害我,把我害了。精神病學就搞這個,人家想不到的地方,他們給以暗示。結果呢本來神經就不正常了,這麼一來神經就更不正常了。(笑聲)就鬧得家反宅亂,上法庭,這種事情在美國很多的。所以呢大家有個笑話說,精神病科的醫生比那個病人還神經。(大笑)
他們給我這封信叫我去講中國傳統醫學裡的精神病學啊,也是有道理的。他這個精神病學越搞越糟了,解決不了問題,還把問題搞得更復雜,就想中國醫學裡有沒有辦法。可是我接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覺得是一個挑戰。明知道中國醫學裡沒有精神病學,而你指定了要我去講這個,不是挑戰是什麼?不懷好意。可是我說我要是不去,找一個理由說我太忙了,美國就說My car broke down,我的車子走在路上壞了,來不了了。這都知道是藉口,你真要來的話,你的車不應該在路上拋錨的,你老早就準備好,怎麼會走到路上拋錨呢?這都是藉口。所以我要是說我的車子路上拋錨了,這個話講不通,人家都明白你是在推。我推了不要緊,把中華民族給推了,你看你不敢來,你講什麼啊?所以呢我就回了封信,把挑明瞭說,我接受你的挑戰。後來就去了。去以前可難了,中國沒有精神病學,我就去找《內經》的《素問》,讀來讀去,讀到最後,嘿,我找到了。書裡說肝是思慮之官,謀略之官;脾臟是愁煩之官,整天想來想去,放不開,這都和脾臟有關;如果有事情老是決定不了,優柔寡斷,這是腎不好;你感情太豐富,太敏感,沒什麼事都哭得不得了,那是肺有病;心臟不好就神靈不安,夜裡睡覺睡不好。中國治病有物質基礎,不是坐下來談,而是發現你有什麼不對,治什麼,比如有憂鬱症就治脾,用歸脾湯治思慮,如果肺有病,就用補中益氣湯。這些都是有一定規格的。但西方就沒有,只坐在那裡談,談了半天還是神經得不得了,給他麻醉劑,叫他睡覺去,他睡覺醒了又來煩,不行了,用prozac,有名的藥,抗憂鬱的。抗憂鬱的副作用是自殺,吃那個藥吃到後來病人都自殺了,他也解決問題了,沒有病人來了。(笑聲)所以說這不是解決方法的解決方法,這個我不多講了。我去講了兩個禮拜,非常成功,震撼了歐洲,說居然中國精神病的治療比我們西方高明多了。
講到“魄”,我想起這個故事來。“魄”是精神,“營”是軀體,所以老子說,軀體和精神不能分離,一定要抱在一塊。“能無離乎”?不能分離的。一分離了,你就是行屍走肉,是個活死人了。老子也說“生之徒,死之徒”,那個“死之徒”是活死人,活著等於是個死人。這是什麼個意思呢?就是說我們一個人活著,精神上一定要有目標,一定要有一個使命感。精神上樹立我們自己的使命感,我們活著幹什麼的?不能只有一個軀體,血液還在流通,可是啊,我只知道打麻將,只知道跳舞,只知道吸毒,那個不是生活,那分離了,精神已經不在了。所以精神也可以當魂魄,國有國魂,企業有企業的生命和文化,一個企業只知道掙錢,沒有生命文化,那個企業是個死的企業,做不長的,做大了也得垮,我看到過好多,因為我也搞管理,見過很多企業家,比如復旦大學百年紀念,我到那個總裁班講了兩天道學與管理,接觸到好幾百個大總裁,我們就談談,你為什麼做這個企業?你的企業對社會有什麼貢獻?你只知道掙錢開賓士,這不是辦法。大家都說錢我是掙到了,可是我身體也累垮了,糖尿病就像傳染病一樣,錢是掙到了,可脂肪肝、血壓高、心臟病之類的病也來了,想想划不來,我掙那麼多錢怎麼花啊?花都沒地方花了。問題就是說你對社會的貢獻,你的精神在哪裡,你這個企業幹什麼的。無論是國家還是企業還是人,要有靈魂思想的。所以老子第一就提出這個問題來:你有沒有思想?你有沒有目標?你的人生有沒有使命?沒有,也得找出一個來。“能無離乎”,有沒有分開啊?分開了就是活死人,活著是白活的,打麻將能打多久啊?
黃老哲學與生命智慧(8)
老子提出的這個問題是很嚴肅也是很嚴格的,是說我們做一個事情要有文化的目標,對社會要有使命感,這樣我們活著就有意思。老子有句話說“既以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