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欺負齡官一樣。“四姑姑此言差矣,這梨香院的十二個小戲子本來就是我在負責的,日常接觸自然是免不了,四姑姑讓我不要來,難道要蠲奪我的差事不成?只是這恐怕還要請示過珠大嬸子才行。”
“你……你混賬!”看著賈薔一副嬉皮笑臉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惜春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薔哥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德行,來梨香院又是打的什麼主意?只是我警告你,你休想動齡官一根汗毛。”
“四妹妹!”寶玉還從未見惜春發過這麼大火,忙在一邊拉住道:“我看薔哥兒給齡官請大夫也是一片好心,只怕你誤會了。”齡官也忙從後面拉了拉惜春的衣服,小聲道:“四姑娘,你真的誤會了,哥……薔二爺他並沒有欺負我,剛才他只是安慰我,要我好好治病,不要胡思亂想。”
惜春一下愣住了,什麼?難道這賈薔真的改邪歸正了?不,打死她也不信,一個連自己堂嫂都能染指的人,想想都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更何況他在外面的事情自己也有耳聞,怎麼可能對齡官只是單純的關心。
“四姑姑,要沒什麼事我就先下去了,大夫說嵐兒……呃……我是說齡官的藥必須要早點煎了喝,寶二叔和四姑姑且先屋裡說話吧,我回頭再過來。”賈薔說著施了一禮便要轉身下去。齡官從惜春身後繞了出來,叫道:“哥……薔二爺!”神色間竟大有不捨之意。
“你穿的單薄,快進屋裡去吧!”賈薔溫柔地道,看齡官似是不願,遂笑了笑,“大夫都說了,你是憂急過度才會吐血,再加上感染了風寒,這才導致病情加重,好好調養不會有大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別太心急了,沒聽說過病去如抽絲嗎?乖,快進去吧!”
齡官點點頭,眼中有淚珠落下來,她慌忙抹去,嘴邊擠出一抹笑道:“好,我聽你的,我不著急,吉人自有天相!”嘴裡唸叨著,卻不肯回屋,執意看著賈薔的身影走出了自己的視線,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本想轉身回屋的,奈何腳下發軟,眼前一黑,就向地下栽去。
“齡官!”
“齡官!”
幸好寶玉和惜春都在她身邊站著,及時扶住了她下墜的身子。兩個人一邊一個將齡官扶進了屋子。寶玉忙又自桌上拿了茶杯來,倒了半杯溫茶與她。齡官接了茶盞,卻並不喝茶,只捧在手心裡,怔怔看著裡面起伏的葉片兒出神。寶玉、惜春看她那樣,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各自在椅中先坐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寶玉終是忍不住了,看了看齡官手中的茶杯道:“這茶已經冷了,喝下去不好,我看還是先換盞茶吧。”說著欲取走齡官手中的杯子。齡官不提防,下意識地手下一使勁,寶玉竟沒能將茶盞拿走,遂笑道:“這茶雖好,終是冷了。”齡官這才意識過來,猛地鬆開了手。寶玉沒防著她這個勁,拿的猛了,大半盞茶都潑在自己的衣服上。
“呀,寶二爺!”齡官終於清醒了過來,忙拿帕子為他擦拭,寶玉今天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白玉蘭繡花圓領半袖長袍,茶漬印在上面頗為明顯,那是怎麼也擦不去的。
“幸好茶都冷了,二哥哥沒事吧!”惜春端坐在一邊,心裡暗暗有些欣喜,她有些話要和齡官單獨說,正琢磨著怎麼避開寶玉,好巧不巧茶水灑到了寶玉的身上。“齡官,別擦了,擦不掉的。還是讓二哥哥回怡紅院換身兒衣服去吧。”
“是啊,我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吧!”寶玉也應和著站起身來,看齡官一臉抱歉之意,眉目微蹙,越發地像極了黛玉,心中不由地更升起憐惜之意,柔聲道:“你別往心裡去,之安心養病,回頭我回了太太,給你請好大夫來。”
惜春在旁邊看寶玉眼神不像,又要伸手去拉扯齡官,心中一凜忙道:“二哥哥還不快去,衣服溼著吹了冷風容易著涼,到時候你還好說,襲人、晴雯她們可又要遭殃了。”
寶玉忙收回將要伸出去的手,不自在地搓了搓道:“我這就回去,你且在這裡陪齡官說話,我回頭就過來。”一時又叮囑齡官別憂思過度,好生將養之類的話,齡官只低著頭一一應了,起身想要送他,卻被惜春按坐在床邊,笑道:“你別出去吹風了,我送二哥哥出去就是。”說著也不顧寶玉還在絮叨,直接拉了他的衣服將他推到門口,笑道:“二哥哥快些去吧,再嘮叨下去,我耳朵裡可要聽出繭子來了,也不嫌絮煩。”
寶玉也不生氣,只笑道:“你倒嫌我絮煩,罷了,我走就是。”一行說,一行甩了下袖子,出了梨香院大門,徑自尋路去了。
看寶玉去得遠了,惜春這才鬆了口氣,掩了房門,回身與齡官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