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應道:“雖苦亦樂,人有喜怒哀樂,這便是人生,請大師點撥。”
智宣大師道:“先生,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你怎麼做才對,一切要看先生的本心,同是殺人亦有不同,殺惡人乃是懲jiān揚善,殺好人卻罪孽深重,行為雖然一樣,當善惡卻是不同,先生所苦惱無非如此。”
易寒道:“大師果然聰智,晚生便是自知自己所作所為惟道德倫理所不齒,可又不得不為之。”
智宣大師道:“剛才我說先生有一顆佛的心腸,也有魔的心肝,先生內心難受是因為極善而憐憫他人,才會感到難受,我說先生有魔的心肝,是因為先生放縱自己內心的而不加約束,佛讓人稟敬,佛讓人快樂,兩者之間既是因又是果。”
易寒這個時候依然還沒有恍悟,問道:“大師,那我應該是做佛還是做魔呢?”
智宣大師哈哈大笑:“先生,我送你一句話,佛講超脫輪迴,魔講自在由我,兩者殊途同歸,我只能言盡於此。”
易寒起身施禮道:“大師,他rì再來拜訪。”
智宣大師也回了一禮,卻沒有言語。
易寒走了出來,丁索樑上前問道:“大人,想明白了嗎?別看智宣大師年紀不高,可被人稱為大慧禪師。”
易寒道:“智宣大師的話太深奧了,我還沒有頓悟,待我改rì再來拜訪聽教。”
丁索梁道:“智宣大師曾是為皇子。”
易寒聞言一訝,只聽丁索梁道:“聽爺爺說他是受情所困所以才墮入空門。”說著笑道:“誰會想到二十年前一心尋死的皇子會成為今rì的大慧禪師。”
易寒道:“我看大師心無羈絆,看來前塵往事已經歸於塵土了。”突然想起智宣大師臨別時的一句話,佛講超脫輪迴,大師不就是已經過了一個輪迴,前塵往事化為雲煙,以前的所有就跟沒有發生一樣,既然沒有,又何來煩惱,那魔講自在由我又該如何呢。
自在由我?回想起剛才與智宣大師交談的內容,當中談狼xìng,狼捕殺獵物甚至殺人,在普通人眼中是狠毒的行為,可在智者的眼睛,卻是一種維持生存的本能,若不捕殺獵物便要飢餓而死,儘管人給狼強加一個惡名,卻無法改變狼的本xìng,那是因為狼不懂人言,不懂人情,所以狼根本不會受這個惡名影響,依然自在由我,而人卻不一樣,內心會受善惡所驅,這是人的優點亦徒增無數困惑。
“魔講自在由我”,易寒心中默唸著這句話,似找到一些玄妙。
丁索梁見易寒呆呆思索了許久,有些擔心道:“大人,你在想什麼呢?”
易寒回神笑道:“丁小姐,今rì受益匪淺,我現在感覺輕鬆了許多。”
丁索梁抱於微微一笑,他開心,自己也開心。
兩人離開碧雲寺,路上,丁索梁問道:“大人,你現在住在哪裡?還在不在京城?”
易寒應道:“我定居京城。”
丁索梁喜道:“在什麼地方?我有空可以到貴舍拜訪一番。”說著突然感覺一個女子去拜訪男子不太應該,臉頰微微一紅。
易寒笑道:“在紅冠巷。”
丁索梁喜道:“我也住在紅冠巷,大人謀到一官半職了嗎?不過依大人的才能,想要謀求一官半職也不是難事。”
易寒微笑的點頭,卻沒有多語。
丁索梁自說自樂,繼續道:“我聽說懷來大營求才若渴,要不大人你前去試一試,我可以為大人引薦。”
易寒應道:“我會考慮一下的。”
丁索梁並沒有聽出易寒的敷衍之意,很是熱情道:“大人,依你的才能不應該浪費。”
易寒道:“丁小姐,你還是上轎子吧,今天你已經走了很久的路了,你看你的鞋都髒成什麼樣子了。”
丁索梁道:“可以,不過大人你要告訴我你住在哪裡?”這會也顧不得矜持了,她不想和易寒今rì一別之後,又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再相見。
易寒應道:“易將軍府。”
丁索梁笑道:“原來你是在替易老元帥辦事,不知道大人在易將軍府是什麼職位呢?”
易寒笑道:“管家。”
丁索梁嫣然笑道:“雖說有點屈才,但是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大人還是個管家。”
易寒微微一笑不置與否,丁索梁道:“好了,大人,我要回去了,都已經出來一天了。”
丁索樑上了轎子,兩人分別。
易寒並沒有沒有返回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