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心緊張激動,終於利用這老婆娘的報復心勾引她要說出真相了,卻朗聲喝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氏開心大笑起來,“你終於生氣了,你終於憤怒了,你是否年少時常常看見他一臉心事,愁眉不展的模樣。”
易寒掙扎著鎖鏈叮噹響,咆哮道:“快說!”海棠見他發狂的模樣,緊張的掄起棍棒靠近,一臉jǐng惕。
見易寒越痛苦越激動,張氏就越開心,輕聲道:“將軍彆著急,我會慢慢告訴你的”,說著摸著易寒的額頭輕聲道:“真是可憐,看著這雙緊緊皺起的眉目,我似乎就看見你父親無數個夜晚心事重重,無法入眠的模樣”。
易寒目光冷冷的看著她,沉默不語。
只聽張氏娓娓道:“當年,我也似今rì一般,在酒下了迷藥將你父親迷倒,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與我**相對共枕一床,他看到了被褥上的血跡,認為醉酒縱yù奪走了我的處子之身,而實際上”說到這裡張氏卻故意停了下來,凝視著易寒,當她能看見易寒正在看著她的眼睛時,她似乎看到了易守正,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而實際上,我的處子之身早就被蘇茂生奪走,褥上的血跡只不過是鴿子血,你可是連碰都沒碰我一下,後來我就寫信告訴你,我懷有身孕,是你的骨肉,一開始你半信半疑,直到洛兒生下,時間準確無疑,你才有七八分相信,那個時候你悄悄的來找我,竟瞞著我將洛兒的血和你滴在一起,見血竟融合在一起,你深信不疑洛兒是你的骨肉,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一輩子只跟蘇茂生一人有過肌膚之親,洛兒又怎麼會是你的骨肉,我覺得是老天可憐我的遭遇在幫我,暗示我下定決定報復你”。
聽到這裡,易寒內心是如此的激動,如何的歡暢啊,他感覺他的眼前一片光明,一切都是子虛烏有,他與蘇洛不是親姐弟,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娶她為妻,姐姐即將變成妻子。
張氏突然看見易寒的表情沒有半點痛苦糾結,相反生機勃勃顯得那麼有生命力,她好奇道;“你一點都不生氣,不憤怒嗎?我欺騙了你,我讓你後半輩子愧疚不安,我讓你後半輩子痛苦矛盾,死也不瞑目”。
易寒朗聲道:“老夫人,你看清楚我是誰,我父親早已過世”。
張氏沉吟了一會,淡淡道:“你倒是顯得淡定從容,麒麟將軍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可惜今rì要慘死在這裡而無人知曉”。
易寒沉聲道:“老夫人,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的yīn謀,你只是為了讓我父親痛苦不安,才編排出這麼多子虛烏有的事情來”。
張氏得意笑道:“那還有假,你都死到臨頭了,我又何必欺騙你,我非但不會欺騙你,我還要讓你知道真相之後而難受痛苦呢,將軍你倒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易寒哈哈笑道:“能知道真相,死而瞑目!”大笑之後輕輕道:“夫人,我要感謝你,若不是你,蘇洛也不會想要去見見她素未謀面的親弟弟,我也就永遠沒有機會認識她,跟沒有可能與她一起度過那段美好的時光”。
張氏冷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用再跟你多費口舌了,早點讓你去見閻羅王”,她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刺激,易寒的反應都沒有自己想象那麼強烈,她也就沒有獲得多少報復的快感,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我要將你剝皮”。
易寒大聲喊道:“小姑,救命啊!”
張氏一訝,突然眼前出現一道白影,奪走她手的匕首,她大吃一驚,後退幾步喝道:“你是什麼人?”
小姑並沒有應話,海棠回神掄起棍棒就朝小姑後腦勺用力揮去,卻被小姑一腳踹到牆壁上,痛叫一聲,癱軟地上呻吟,下手有些痛,卻是惱她剛才在易寒身上打了幾下,小姑也會偏心了。
蘇洛的聲音突然傳來,“母親!”
第一百七十九節 仁孝難全
張氏聽到聲音,有些吃驚,只見蘇洛從黑暗出現,慢慢走了過來,張氏脫口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蘇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道:“母親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
張氏頓時恍悟,喝道:“剛才你一直在聽?”
蘇洛點了點頭,此刻,她的心情非常矛盾,一方面,她終於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可以正大光明嫁給易寒而歡喜不已,另一方面,她又因為母親的行為而感到為難,再如何不是也是她的母親,她為人正直,可作為兒女的,若是不從,是為不孝,仁孝能兩全啊,卻必須做出選擇,其實最好的選擇就是躲避,可是她卻還是出來面對了。
張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