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是落了下風,在孟靜楷面前,她本就毫無勝算,最後落得個委曲求全的下場。
孟靜楷無所謂地鬆了鬆領帶,這才發覺他自己扣了一天的領帶打得太緊:“你要驗貨?”
喜嵐沒等孟靜楷出去已經默默流下眼淚來。
“你在為誰哭?陸承川?你放心,現在即便是看守所,待遇也是不差的。他外面還有人照應,不會有多慘的。你的眼淚怕是白流了。”孟靜楷只有說著這些惹人生氣的話,他的心裡才會舒服一點。
喜嵐不是聽不明白孟靜楷這冷嘲熱諷的話,可是就是怎麼也提不起反駁的勇氣。反駁的下場是什麼,她越來越清楚,周身瀰漫著寒氣,骨子裡都涼了起來。
“你聽話,這樣大家都少費心,你的小情人也會安然無恙,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兒嗎?你怎麼就想不開呢?嗯?好好跟著我,少不了你的好處,別死心眼,知道嗎?”孟靜楷拍了拍她的頭頂,語氣輕柔像是對待一隻小貓:“聽話,明天帶你去見陸承川,把事情了了,別惹我心煩。”
這話還歷歷在耳,喜嵐已經坐在了一間訊問室的椅子上和陸承川四目相對。孟靜楷並沒有做的太絕,讓她單獨和陸承川相處。訊問室的門哐噹一聲關上之後,看著才幾天就憔悴了很多的陸承川,喜嵐忍不住眼淚簌簌地流下來。玉樹臨風的陸承川,短短几天的時間,形容憔悴,下巴上青髭一片,眼睛都凹陷了下去。
看著他這個樣子,喜嵐的眼淚又刷刷地流下來:“你……還好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很久以前,喜嵐就知道現在的這些人都是合法化了的流氓,喜國煥的那隻殘腿就是因為在看守所遭到了虐打而留下的殘疾,而眼前的陸承川,顯然不太好。她擔心起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好像要憲兵臨檢一樣看他。
“怎麼又哭了呢?”陸承川面對著窗外坐著,窗外的天光照射進來,他已經換了衣服,很閒適的休閒衫,大約是誰來看過他了,送來的衣服。他看著喜嵐緊張的樣子,故作輕鬆站起來張開雙臂說:“要不要驗身?我可是一點兒也沒瘦。”
“是我,是我害了你,我應該早早和你說孟靜楷來找過我的事,可是我真的是僥倖,我以為不會有那麼嚴重的事……是我不好,害你變成這個樣子。承川……承川……”喜嵐哭泣的聲音一下一下傳進孟靜楷的耳朵裡,他站在門外開始不耐煩,手裡的香菸放進嘴裡狠狠吸兩口然後又丟掉。
陸承川露出複雜的神色:“我知道孟靜楷來找過你。我也知道他找你說過什麼。所以喜嵐,你不必自責。”他忽然間有些心疼這個法律上的妻子,她不該過這樣的生活,也不知是誰毀了誰。
喜嵐有些驚訝地張大嘴:“既然你知道,你為什麼要……”
“娶你,對嗎?”陸承川反倒輕鬆起來:“現在不要再說這個了。”
喜嵐還是忍不住淚水,吸了吸通紅的小鼻子,然後強裝著笑顏,眼淚一串串順著腮幫子滾下來:“你會沒事的。承川,你會沒事的。”她呢喃地說,其實她心裡亂成一團,根本就沒有主意,事到如今,能抓住的也只有孟靜楷這根救命稻草。
陸承川冷靜而沉著的聲音說:“我沒能力再把你留在身邊了。”他一直有預感,當他得知今天孟靜楷帶著喜嵐來看他的時候,他就有預感:“但是我並不後悔和你結婚。嵐嵐,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完整的,很多事看起來很美,其實背後都有自己的故事。所以嵐嵐,不論發生了什麼,忠於自己就好。”還有的話他始終沒辦法說出口。
“我現在想做的事,我根本沒有能力,也沒有辦法做到。承川……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們逃跑好不好?找一個窮鄉僻壤生活下去就好。我沒辦法看著你就這樣在這裡被囚禁。”喜嵐的眼淚真是多啊,攪和得孟靜楷一陣心煩。她在裡面抽泣,抓住陸承川的手臂撒嬌,這些都讓他的心裡像是被貓抓了似的難受。
“這兒是禁菸區。”獄警提醒孟靜楷。
孟靜楷不予理會,探頭往小屋子裡看,手指間的香菸嫋嫋冒著青煙。
“同志,這裡是不允許吸菸的。”獄警再次提醒。
“滾蛋!”孟靜楷沒好氣地衝著獄警撒火:“問問你們林胖子抽了我多少煙,管到小爺頭上來了!”
他看著屋子裡郎情妾意的樣子,更是心急如焚:“看著幹什麼?你不長腦子啊!開門!”說著抬腳作勢要踹訊問室的門。
獄警年輕,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但是因為有一顆八卦的心,所以知道他們的老大綽號叫林胖子。加之孟靜楷不論幹什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