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重重的穿衣程式之後,腰間被緊緊一束,她吐舌大叫,偏頭注視女僕們在她腰後打上一個漂亮的結。
她吁了口氣,感嘆穿好一件和服倒不如完成一件竊案來得簡單。
“來吧!”茶道老師已端坐上位,指示她依樣畫葫蘆的往前一跨。
“哎呀!”臀間緊束的衣物限制她無法大步行走,才一舉步她便往前一跌,貼上地面。
跌倒?她平芷愛可是堂堂梅花幫幫主耶,竟然連路都不會走了?
可惡!她氣得掙扎起身,雙腿彷佛故意和她過不去似的益發蠢鈍。
老師在她摔得一陣鼻青臉腫後,補充一個事實:“結婚當天的嫁衣更繁複,你這樣根本上不了檯面。”
平芷愛這輩子沒有如此狼狽過,無論她怎麼調整姿勢,她都覺得自己是個傻呼呼的呆瓜。
老師安靜的行過禮後,開始一連串繁瑣的沏茶過程,靜默的空間裡只剩洗,磨刷、衝等利落的聲響,終了,老師將一隻茶碗遞給了她。
平芷愛望著茶碗內濃稠的抹茶,一陣反胃。
“請用。”老師不動聲色的腰彎行禮。
平芷愛皺起眉,艱難的動作著,託著茶碗,像喝藥般的飲了一口。
“哇──”平芷愛一連呸了兩聲後大叫:“真難喝,比中藥還難喝。
“失禮的女人── ”老師怒顏喝斥:“茶道必須先從喝茶的規矩學起,什麼叫難喝?”
“本來就難喝嘛!”
“我這杯乃是以歷史最悠久的‘裡千家'傳統正宗手法所沏出來的茶。
“我不知道啦!”平芷愛不敢領教,取了一碟和果子猛往嘴裡塞。
老師索性再沏了一次,托起茶碗冷漠的說:“好好看著。”
平芷愛吃著和果子,看著老師用雙手托住燒有圖案的陶碗,順時針轉三圈,雙眼凝視著茶碗裡的圖案,然後分三口將茶喝光。
平芷愛老早就肩膀僵硬,全身痠痛了。
“你來沏。”老師移開了身,一把將她推向沏茶位子。“雙腿併攏,跪好!”
平芷愛艱難的彎起膝蓋,未完成跪姿腿已發麻;鮮明的記憶配合老師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她拿起茶具卻無法專心泡茶,技巧不若老師純熟優雅,儀態更是無法達到高雅的境界。
“亂七八糟!”老師不客氣的批評:“動作太粗魯,姿勢也不對!”
平芷愛的腿開始冒汗,洗茶的水濺得榻榻米一片濡溼。
“這是需要耐心去做的修行……不行!手不是那樣拿!不對!水太多了!”
“哇!”平芷愛的手被熱水一燙之後,耐心同時被燙得蒸發,她丟下茶具,索性躺在地上休息,“我不要沏了!”
“不行,茶道不容許半途而廢!”
“我懂得怎麼沏就行了!”平芷愛懶洋洋的翻了個身,赫然發現有個黑衣人成大字型的貼在屋樑上頭。
她立即起身斥道:“是誰?”
那人靈活的用雙腳勾在樑上,身形頎長,夜行衣的打扮她是熟悉的。不過那人暴露於外的雙眸卻給她極為陌生的感覺。
“你是男人!”她體內有股熱血被挑起,除了梅花幫的人,她始終找不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想不到這個人不僅混進了日本第一大幫的宅院,還大剌剌的下了挑戰書。
“啊──”老師已顧不得形象的尖聲叫嚷。
就在此時,那人消失不見了,平芷愛來不及追上去的原因完全是因為這身綁手綁腳的和服,讓她不禁搥胸頓足的大嘆錯失與之較量的良機。
有意思!她直覺此人此番前來擺明是來下戰帖的,日後相遇的可能性極大!思及此,她不禁雀躍不已,這裡的生活枯燥乏味,這件小插曲對她而言並非壞事。
她暗自下了決定,不管老師驚慌失措的尖叫,她拉起緊束在臀間的衣裙,本為長裙的和服瞬間成了短裙,輕而易舉的爬上屋樑找尋黑衣人可能留下的線索,
飛鏢?她很快的在屋樑處找到深陷於實木中的星狀物。
“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這東西做武器?”她忍不住嗤笑,也肯定是那人刻意留下的,那麼她更確信心中的疑問得到了解答。
闔鷹流和臺灣梅花幫頭頭聯姻的訊息已傳遍各界,梅花幫在全球大小派別、黑白兩道之間欠下無數竊債,在聯姻訊息曝光後,即使不被深谷闇承認之事也已眾所周知,但至今尚無人敢上門討價,大概是礙於闔鷹流現任當家深谷冢司駭人的勢力,但她並不認為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