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盤子拿開!”
那僕人只得上前,拿掉一隻盤子。只見盤中的排骨所剩無幾,裡面還放有幾根骨頭,上面的肉被啃了個精光。桌旁三人登時傻了眼,都叫道:“快把其餘的都拿掉!”僕人依言將盤子一一拿去,只見每道菜都被吃過。至於雞和魚,更是連骨頭都露出了大半。
那縣令厲聲喝道:“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幾個端菜的僕人顫道:“小的確實不知。小的幾個去端菜時,就成了這個樣子。”其餘幾個僕人道:“想必是被狐狸大仙給偷吃了。”那公子怒道:“膳房中竟然有狐狸。真是氣死我也。”
又聽那縣令夫人不悅道:“我本想吃魚的,誰知魚卻成了這個樣子。唉,這年頭,連狐狸都跟我們作對。”
那縣令則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對那些僕人喝道:“你們這些廢物,把菜給我撤了,重新做一桌來。要再弄成這樣,我扒了你們的皮!”那幾個僕人戰戰兢兢地回道:“是。”便端了剩菜退下,出了門。
趙晗月輕輕拉了拉何小魚衣袖,悄聲笑道:“小魚,好戲看完了,咱們走吧。”何小魚“嗯”了一聲,跟著趙晗月出了官府。之後,二人不免談笑一番。
次日,二人皆休息了一天,精神充足。何小魚攜了趙晗月,一道在城鎮中游玩。日中時刻,二人去了家茶舍歇息。一杯碧螺春尚未喝掉一半,就聽得鄰座兩人談起了鬼。
一長鬚男子道:“你聽說了麼?昨夜張大人家鬧鬼了。”一瘦男子問道:“什麼張大人?”長鬚男子道:“就是知府大人張祥。昨晚那事可嚇人得緊。”
趙晗月聞言,心生好奇,問道:“什麼鬼啊,那麼嚇人?閣下不妨說來聽聽。”長鬚男子飲了口茶,緩緩地道:“此事說來話長。一年前,這裡還是個鐵匠鋪,鋪主姓曾。一日,張大人的兒子張觀在此經過,見曾鐵匠的女兒曾琴生的美貌,就想納為小妾。曾夫婦哪裡肯依他,曾姑娘也是不從。張觀急了,操起一把尖刀,刺死了曾家夫婦,又強行帶走了曾姑娘。後來,張大人派人來此,拆了鐵匠鋪,獨吞了曾家夫婦僅有的一點積蓄。”
趙晗月聽到此處,不禁心頭火起。她緊握拳頭,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桌上一隻茶蓋便翻了身。趙晗月憤憤地道:“這張家父子簡直不是人,強搶民女,私吞民錢,真是忘了他頭上那頂烏紗帽了!”
長鬚男子道:“可不是麼。那張公子將曾姑娘帶回家後,就將她按到床上,想要破了她身子。曾姑娘自然死活不從,掙扎著跑出屋子。她奔到府中的一條小湖邊,對離她不遠的張公子道:‘我就是到了陰間,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父子的。’說罷,縱身跳入湖中。張公子萬萬想不到曾姑娘會以死來保貞潔,一下子傻了眼,忙命人抬她上來。誰知一觸她鼻息,竟沒氣兒了。張公子一時也嚇得沒轍了,只得讓人把曾姑娘的屍身拖到一處荒地給埋了。這事按說到此應該結了。可昨夜一個女鬼竟進了張府,弄死了張家父子。這女鬼大概就是曾姑娘的鬼魂。”
趙何二人聽後,都哈哈笑起來。趙晗月道:“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鬼還能殺人。”那瘦男子道:“姑娘有所不知,人到了陰間,本來是要過奈何橋,喝孟婆湯,投胎轉世的。可若是身上的仇恨之氣太大,就過不了奈何橋。只能在陽間漂游,直到仇氣消失了才能轉世。”
趙晗月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可不信。”長鬚男子道:“姑娘,此事千真萬確。那打烊的李三,張府看門的王五,都看到了。”
不等趙晗月說話,何小魚便插道:“那女鬼長什麼樣?”長鬚男子道:“哎喲,誰敢仔細看。她穿一身白衣,頭髮散著,蓋住了臉。聽李三說,那女鬼走到張府外的圍牆旁,輕輕飄了起來,飄進了張府,無半點聲音。”瘦男子隨聲附和道:“是啊,嚇死人了。”
何小魚問道:“大叔,你可否知道張家父子是怎麼死的?”長鬚男子道:“這張公子膽小,是被嚇死的。這張大人倒不是嚇死的,可他身上卻沒一處傷口。你說這事蹊蹺不蹊蹺?”何小魚道:“確實挺奇怪。”
趙晗月轉過身,將杯中香茗一飲而盡,問道:“小魚,你信嗎?”何小魚搖頭道:“不信。”趙晗月道:“我也不信。要是我能親眼見到女鬼,一定要捉住她,看看是真的有鬼,還是有人裝神弄鬼。”
何小魚道:“既然她是女鬼,行蹤自然很隱秘,誰又知道她在何處?依我看,我們還是去張府瞧瞧吧。”趙晗月道:“小魚,你一定是想去看看那個狗官張祥是怎麼死的吧。”何小魚道:“晗月,你說他既然不是嚇死的,身上又沒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