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沒有氣力搬動人的時候。溝裡已經躺了好幾名受傷的戰友。其中的一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然後閉上了眼睛。
望著那個戰友他的動作讓海森伯格突然想起了上帝。
“上帝不可能時刻看顧所有的人。上帝無法控制子彈的射擊方向,也不能削弱炸彈或手榴彈的威力。”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聽著周圍傳來的槍聲,海森伯格抬起頭,能夠看到鐘樓上一個敵人隱隱約約的身影。他在窗臺上架著狙擊步槍,瞄準自己的戰友們射擊。這個狙擊手成了海森伯格第一個瞄準的目標。他舉起了手中的步槍,扣動了扳機。
“該死的!”
槍響,沒有打中目標。
發現那個人朝著自己這邊瞄準時,海森伯格嚇的連忙趴了下去,他的傷口還在流著血,身上的傷海森伯格只好放下槍,用手按住傷口。此時他只覺得左側身體好像裂開了拳頭大小的一個洞,身邊的土壤都被染成了紅色。
“轟!”
又一枚炮彈落在了海森伯格身邊,他的頭再次撞在了草地上,尖叫聲已經變成了呻吟。
儘管海森伯格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他不想等著受死,求生的意志讓他前爬一段。在向前爬的過程中,他再次檢查了大腿的傷勢,破爛的褲腿已經被血浸透了。此時在他前方升起了陣陣濃煙,村莊裡的房子著火了。
突然,海森伯格覺得一陣頭暈。人也失去了平衡。陣陣傷痛刺透大腿肌肉,迅速傳遍他的全身。不過他還能忍痛往前爬行,時不時地停下來喘息。
終於,炮火似乎弱了下來,不過還是能夠聽到零星的機槍發出的“啪啪。聲響,兩邊仍然在交火。海森伯格的傷口越來越痛了,但是奇怪的是,他感覺自己反而因此恢復了幾分氣力,於是便用右手按住傷口。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前挪動著。
現在,村莊離海森伯格越來越近了,起碼有十幾座房子在燃燒著,熊熊大火伴隨著陣陣濃煙。這時候。連機槍聲和步槍聲都弱下來了…在測才,儘管四周都是炸彈爆炸和燃燒的烈火。海森侮略猜舊:持了冷靜,但是現在,哪怕只是一聲槍響,也讓他嚇了一跳。
中國人撤退了。海森伯格身後的夥伴已經紛紛倒下了。現在躺在海森伯格面前的是一具中國士兵的屍體,屍體已經被炸得血肉模糊,腦漿濺得到處都是。他為什麼沒有戴個頭盔呢?這個場面讓幾乎噁心地嘔吐起來。
海森伯格強忍住喉嚨泛起的酸水。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強自命令自己不能崩潰掉。但最終傷口的痛苦。眼前的慘狀還是讓他眼前一黑,猛的一頭摔倒在地上。
“咯支、咯吱
當海森伯格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的他看到自己躺在一輛馬車上。此時,天已經亮了,陽光讓他的心情一黯,任何一個德國士兵都知道陽光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死亡。
也許這輛馬車是當地農民用來拉煤的車,車板上還落著一層黑灰和幾塊媒渣。兩個看起幕不像醫生計程車兵來收拾傷亡士兵,他們將受傷士兵和屍體重重地摔到馬車上,就好像在扔沙丁魚一樣。
海森伯格的意識一片模糊,望著那些像扔沙丁魚一樣的屍體,他忍不住幻想起來,那些倒下計程車兵是不是會因曾為祖國而戰而上天堂嗎?
“嗵!”
又一個士兵被拋到馬車上,打斷了他的白日夢。
“我的上帝啊!”
海森伯格認識這叮,英俊的金髮碧眼少年,他是自己兒時的好友迪特?海因裡希。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傷痕,但是他好像已經死了。
“迪特!”
看著好友的那張英俊的臉膛,海森伯格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為了抑制住想哭的衝動,海森伯格緊緊地咬住了嘴唇。希特勒青年團的孩子不可以哭!自己是一個士兵。 但是海森伯格心底的絕望之情無可言狀。
接下來扔上來的一個士兵臉被炸掉了,只能從模糊的血肉中判斷出那是被炸爛的鼻子。他的眼珠已經沒了,眼眶中流出絲絲血水。
海森伯格的噁心感再次被加重了。終於在馬車上忍不住吐了起來,髒東西落在他身邊的兩咋。戰友身上,他們中的一個已經死掉了,另外一個還活著,嘴裡不時的發出呻吟聲。
儘管眼前的情形非常令人作嘔,但是海森伯格還是為自己的失樓感到驚訝。雖然在過去的十幾年間。在學校裡他已經受過很多鍛鍊,但是他還是沒有準備好接受戰爭那令人憎恨而且恐怖的冷酷性。海森伯格為自己的無助而感到手足無措甚至於羞恥,海森伯格覺得自己無法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