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失,他也越發的感覺到了身體的孱弱,似乎只是說一會話,都會消耗他太多的體力。修長的手指在太陽穴處細細的揉著,突然想起青夏曾經教過他的眼保健操,不自覺的就自己做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幻聽,耳邊竟然迴響起她溫柔甜美的聲音。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終究,還是沒有這個福氣。
清淡的微笑,漸漸的出現在他的臉上,些微的苦澀,些微的自嘲,些微的不甘心,卻又些微的無可奈何。
時光那般的急速,卻又那般的安靜,他一直是這般淡然的面對生命,淡然的面對一切的波折和痛苦,以一個超然的角度去承受所有的事情,然而,在生命的末端,再一次回頭望去,卻也終於看到了那些平靜的浪花下隱藏著的波濤。原來,也曾經衝動過,原來,也曾經彷徨過,原來,也曾經不能自已過。
那朵盛開在生命中的潔白蓮花,像是忘川的清澈泉水,洗滌掉他過往人生中的所有陰霾,讓他心甘情願的,忘記了一切的痛苦,忘情的投入在那虛無的卻又溫暖且實質的溫泉裡面。
原來,他也是可以這樣的,自私的,努力的,想去愛上一次。
他以為,自己的力量很大,大的可以為她撐開一方晴空,可以為她開闢出一條光明美好的路途,可以給她一個溫暖幸福的生活。
然而,他畢竟還是錯了,錯的那麼離譜。事到盡頭,他才發現他的力量原來那麼小,那麼小,那些常人輕鬆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在他眼裡,卻是那般的困難。無論他多麼努力,還是無法得到那些夢寐以求的生活。於是,終於頓悟,幸福不是權勢,不是金錢,不是萬人之上,不是富甲天下,而是可以信守承諾的,完好無恙的,天長地久的,溫馨的陪伴。
清俊的男子淡淡一笑,原來權傾天下、萬人朝拜、宏圖霸業、錦繡華蓋,都及不上她一個明媚幸福的微笑。
只可惜,只可惜,即便了解,卻是有心無力。
這孤寂的屋子裡,到處還殘留著她的香氣,那燦爛如朝陽般的微笑,終於只能存在於睡夢之中。
命運捉弄,終於還是無法給你安然的辛福,如此,不如放你歸去,天下之大,總會有屬於你的人生。
哪怕怨恨,也不要遺憾傷懷,也不要以我慘敗不堪的生命,拖住你前行的腳步。
門扉處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秦之炎緩緩睜開眼睛,說道:“進來。”
牧蓮一身灰色衣衫,緩緩的走了進殺,左腳微微有點跛,但是還不影響行走。
秦之炎微微一笑,指著書案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笑著說道:“你來了,好點了嗎?”
牧蓮點了專頭,聲音微微有些低沉,但還是緩緩地說道:“殿下,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你要走了嗎?”
“恩,”牧蓮面色沉靜,仍舊是一貫的表情,只是笑容裡似乎帶著一絲釋然,輕聲說道:“我在王府太多年了,都快記不清外面是什麼樣子了,大長老也已經不在了,我再留在這裡,也毫無意義了。”
秦之炎唇角淡淡一笑,面容柔和,說道:“也好,出去走走,到處看一看,我為你在雙城準備了兩個銀號,已經經營了兩年多了,當足矣供養你一生無憂。累的時候,就去看看。”
牧蓮眼眶微紅,卻還強忍著淚水,緩緩頷首說道:“多謝殿下。”
“不必言謝,”秦之炎說道:“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麼多。”
牧蓮抿住嘴角,深深的呼吸,然後誠摯地說道:“殿下,牧蓮要走了,以後可能再也沒有再見的機會了。你要自己保重自己的身體,不要太過於勞累,天氣冷了,要多加衣裳,朝中的那些事情,能交給別人的就儘量交給別人,做人做事,不要逞強,不要只是為別人著想,也要想想自己。”
秦之炎一笑,說道:“牧蓮,說的我好像是幾歲的孩子,難道你還怕你家王爺我受人欺負不成?”
牧蓮苦澀一笑,說道:“別人都說殿下厲害,都說殿下深藏不露,是帝國第一權謀高手。可是卻只有牧蓮知道,殿下是一隻蠟燭,照亮別人的時候,也是在燃燒自己。”
“殿下,牧蓮一生受你大恩,沒有你,我也許早就已經死在軍妓營裡了。牧蓮沒什麼能報答你的,就讓我在臨走前給你磕一個頭吧,希望天上的星宿,可以保佑殿下長命百歲,可以保佑殿下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以保佑殿下過的開心,再也別這樣形單影隻了。”
跛腳的女子緩緩的跪在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