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解釋那裡飄的不是飯菜香而是火藥味,他討厭我這老子。”
“沒有,他需要你,他也會寂寞,每個人都希望親人陪在自己身邊。”
寂寞嗎?他孤僻還不是寂寞惹的禍,只是……他看她一臉認真的神情,“他真的會嗎?不會是你這死丫頭隨便丟個話來拐我回去吧?”
“當然不是!只是我不明白,你們明明互相在乎對方,為什麼不把話說白了,反而浪費可以好好相處的時間?”她為兩人感到惋惜,語重心長的看著他道:“時間是不等人的,你會老、會死。”
原本還聽得很感動的老臉一沉,出聲大罵,“臭丫頭!你是不是那不肖子的口水吃多了,學會咒我了?”
又來了,怎麼只能維持一會的平靜?她急著起身,“老爺不要激動啊,我走就是了。”
康元堅看她提著袋子出了大門,繃緊的老臉突然笑了開來。“不肖子在乎我,是真的嗎?那顆球兒是這麼說的吧,她一看就不是在撒謊,哈哈哈。”
府裡的奴僕們看到老爺仰天大笑的奇景,大夥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低頭竊笑。
“笑什麼笑?還不去做自己的事。我可是用錢請你們來做事,不是來看戲的。”康元堅吼聲又起,奴僕們連忙動起來,但心中莫不希望著,下一回袁裘兒可以再待久一點,因為,只有她在,老爺的臉上才有笑容。
不過,當爹的在笑時,做兒子的可是頗悶的。
熙來攘往的街道,康晉綸像尊門神,杵在福滿樓門前。
什麼時候康爺也開始在客棧前招呼客人了?只是客人進去又出來,也不見他開口說話,倒是一雙黑眸愈玻в�。�坪醣懦雋說慊鴰ā�
終於,他看到了!
只見袁裘兒三步並作兩步的一會跑、一會走、一會還停下腳步跟熟悉的客人哈啦兩句。她走到福滿樓前,還來不及喘一口,就被人扣著、擁著,迅速的上了停在客棧旁的自家馬車,速度之快,令她不禁懷疑,有人看到她被帶上馬車嗎?
熟悉的熱度貼上她的唇,她還喘著氣耶,而且就算馬車的簾子全部放下,也還是在街上啊!
但康晉綸哪管得了那麼多,他深深吻著這個離開他視線太久的圓球兒,強勢的索取令他失魂忘我的甜蜜,吻到她緊握著袋子的手不由得一鬆,乒乒乓乓,裡面的碗盤碎了,可一點也沒有打擾到兩人的親密接觸。
終於,他狂肆恣意的吻滿足了,這才放開她,而她滿臉羞紅,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只是,每回吻完,他的表情都很好,怎麼這會他還是端著一張臭臉。
“你又到老頭子那裡去了?為什麼不搭馬車?可以省不少時間。”他放開了她的唇,但仍擁著她。
原來……她笑了。“又不遠。”
又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我說了算,你不懂嗎?”
“好嘛,那下次你陪我去?”她這個謊言跟邀請他的次數一樣的多,但他從未做到,她自然也沒做到。
這顆球學聰明瞭,是他老子教的嗎?他冷冷瞪她一眼,“做事去吧!”
她連忙輕拱著唇,怕讓人看到她被吻腫的痕跡,但他冷光一掃,她不敢遲疑,連忙拿了袋子下車,但一聽到袋子裡匡啷聲,小臉一苦。唉,又碎了。
“是。”店小二想笑又不敢笑。算了算,這已是爺丟給他的第二十五袋,廚房在這一個半月已經新進一批碗盤了。
康晉綸徑自回到書房,與吳漢及幾名負責採購米糧的手下繼續議事。這一個半月,他們暗中進行了一些事,相信再過幾天,對外放話說要等著看他們米糧短缺而營運窘迫、甚至不得不關閉福滿樓的賈錫信會開始忙了。
時間流逝,客人進進出出,但福滿樓仍座無虛席。
袁裘兒勤快的招呼著客人,雖然杜琬芝沒指定她做跑堂,但也沒規定不行,所以,一有空,她仍會幫忙。
此時,康晉綸離開書房,看著客棧內的情形,見到靠窗的幾桌客人已喝得微醺,他下意識的走到那幾張桌子邊,以眼神示意要那顆圓球兒別滾到這裡來,讓其他夥計過來招待即可。
杜琬芝站在櫃檯後,收了銀兩,邊以毛筆將收取的金額寫在賬冊上,一雙鳳眼凝望著他,一顆心又揪成一團。他的目光永遠只停在袁裘兒身上,每回她外出,進客棧後,總以手搗住略微紅腫的唇,不想讓人看到她被吻過,殊不知,這樣反而更引人注意。
守在他身邊幾年,青春耗盡,如今不得不死心了嗎?
她不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