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柔順的裘毯縮在角落,滿臉的蒼白與憔悴,下巴的鬍渣子已然入春雨後的竹筍般嶄露頭角,雄糾糾氣昂昂的佔領著領土。
沐青言無奈的垂首,瞥了眼地下的北堂毅軒道:“你想死在這裡?”
北堂毅軒費力的抬眸,凝視寒風中衣袍飄然的沐青言,心中的思緒入死水般毫無波動,“你回去吧,不用來了。”虛弱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滄桑,仿若一個千年般的遙遠,空洞的聲音帶著絲絲飄渺迴盪在寒風中。
沐青言無奈的搖頭,喟嘆一聲,轉身,背手而立,“我是該走了,此次,我也是來和你告別的,我爹老了,我該回去接受第一藥莊了……”蒼涼的悲傷搖曳在寒風中,一如刺骨的冷冽刺入沐青言的心間,這些日子以來,沐和的催促與無奈的悲嘆,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當初只希望伴隨若兒身邊的奢望終究被一牆之隔將他們永久分開,小小的心願成了奢望,當她以蕭秋的名義被封為太后,他便知道,他以後將與她再無牽扯。
心莫名的疼痛,抽搐,一如在寒風中的身子,愈發的寒冷,冷入骨髓,曾甚至不惜放棄四處懸壺濟世,遊歷天下,入宮為御醫,只為若兒。
但沐和的苦苦哀求與勸解不禁讓沐青言最終動容,是啊,入宮如何?就算見面,亦能解了相思之苦麼,只怕是相見不如不見吧。
沐青言輕輕喟嘆聲,終究不置一詞的踏著寒風吹佛枯葉的瑟瑟聲,毅然而去。
悲嘆毅軒空洞的的眸子凝視著那抹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心中泛著微微的苦澀的漣漪,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太上皇?”影風凝視著北堂毅軒,輕聲的喚著北堂毅軒遊離的思緒,眉宇緊蹙,極為擔憂的開口道:“今日太后已經回宮了。”
“回宮了……”北堂毅軒輕喃著,毫無焦距的目光泛著絲絲的哀傷,縮著的身子不禁微微的顫慄,不停的反覆著:回宮了。
“太上皇,回宮吧。”影風眸中無盡的擔憂與無奈:“聽說太后已經準備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