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無痕的臉在霎那的愉悅後再次變天,猛然的揮落了一旁的裘衣,眸中怨恨的瞥想一旁燃燒著的火爐。
如心的笑容頓時僵住,對於無痕突然的舉動眉宇微凝,溫柔的眸中劃上一絲厲色:“無痕,你是做什麼?”如心瞥了眼地上沉靜的裘衣,凝視著眼前不甘的無痕。
“我知道你和媽咪想用這個來收買我們。”無痕氣喘的別頭冷哼,
“你在說什麼?”如心眉宇緊蹙,實不知無痕的脾氣又從何而來,本歡天喜地的笑容瞬間破滅。
“難道媽咪喜歡上了那個雜種麼?”無痕怨恨的瞪著錯愕的如心,眨巴的水眸無盡的怒意道:“你們居然還準備輔助他?”無痕不甘的抱怨,讓喜悅的無情的小臉亦是瞬間的跨下,撫摸裘衣的手瞬間的僵住,不置一詞的垂眸
如心的心一怔,對於無痕的質問心緊緊的收縮,凝視著眼前的兩個孩子,內心一陣糾結,從小受苦的他們向來早熟懂事,想必那些凝聚在身上的苦痛隨著恨意的爆發,並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身子的康復而磨滅。
如心心中喟嘆著,既如此,那麼比無情無痕年長一歲的北堂玉對經歷了這些嗜血的洗禮後,一夜間的沉重隱藏是否依舊恨意綿綿無絕期,眸中閃過糾結,若兒的賭注是對是錯?
“無痕,祭天的事已成,難道你真的想要無情入宮,圍困一輩子麼?”如心的驚愕淡淡的隱去,換上的是無盡的悲涼與無奈,若是命定的劫數,那麼他們也只能聽天命了吧。
無痕憤恨的眸子微微一閃,吞了口口水,似懂非懂的思緒慢慢的飄搖,定定的垂首,最終不置一詞。
“如今只能借用北堂玉來代替無情,然不止無情,天靈國的百姓更無辜,不能因為無情造成天靈國動盪,你們懂麼?”如心閃過一絲心痛,垂首凝視著低頭不語的兩人。
“對不起……”無痕弱弱的開口,的確這些深沉的關係是他不明白的,首次的低頭,讓無痕感受的卻是千斤重般的壓力。
“所以……爹爹也走了麼?”無情仰著小腦袋,眸中閃過複雜,幽幽道:“你們做了交易?”
如心不置一詞的垂眸,淡淡的沉默一如預設,室內的火爐中,火紅的星子‘磁磁’的跳躍,閃爍,在眸中映出不一樣的昏紅。
“他恨我們,就像我們恨他,對麼?小娘親。”沉默的氣氛中,無痕稚嫩的抬起小臉,仰視著清秀略帶著韻味的如心,眸中清澈如水。
“無痕在擔心什麼?”如心的心一緊,對無痕曾經的荒唐終究慢慢淡漠,如今的局勢更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為了無情無痕她願意犧牲一切,只是瞅著無痕平靜的眸子,心中莫名的卻感到恐懼。
無痕微微搖頭,凝視著眼前的垂首的無情,淡淡道:“以後我一定好好保護妹妹,再也不會這麼無良了。”無痕愧疚的垂首,淡淡的語氣透著一絲自責。輕淺的承諾隨著稚嫩的聲音卻信誓旦旦。
如心眸中劃過一絲笑意,瞅著無痕的成長,心中略感欣慰,看來此次的弄巧成拙並非一無所獲的。
翌日一早,風中帶著蕭瑟的涼意,沁膚入骨,早晨的陽光刺破雲層,朦朧閃爍依舊驅散不住濃重的霧氣,梅花上在露珠的洗禮下,愈發的清香,滾動的露珠散著晶瑩的光澤,在風中搖搖欲墜。
白玉延廊上的風鈴在薄霧中朦朧的搖曳,叮咚的聲音如泉水般清脆,延廊下的三個孩子相互對視著,對於北堂玉的突然光臨讓無痕如戰鬥的公雞,全身進入戒備攻擊狀態。
無情冷冷的凝視著眼前與她相似的鳳眸,眸中一閃即逝的的抗拒,斂眸道:“你不該來這裡。”
北堂玉凝視著眼前的無情,無痕,對於無情的不善,始終平靜的如沉睡中的大海,小小的年紀不該有的沉穩,眉宇間的貴氣讓無痕再次蹙緊了眉宇。
“我不會讓你見媽咪的。”無痕大大的水眸中無盡決絕。
“我要見她……你們有什麼權利阻止?”北堂玉不見喜怒的表情再次讓無痕感到厭煩,只是眸中閃著無盡的鄙夷。
“那你又有什麼權利見?”無情的鳳眸瞥了眼同樣斜逆的北堂玉,冷冷道。
“若我非要見呢?”北堂玉眸中閃過一絲怒意,微乎其微的蹙眉,先前的平靜最終打破,替代了絲絲的囂張的狂傲。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無痕憤怒了,話語間,儼然撩起袖管,白皙的肌膚在空中跳躍,濃重的霧氣化不開的涼意黏糊的吹襲著,而無痕此刻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著,冷冷道:“希望你能安然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