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間,無痕早已撲了過去,對於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更是左右開弓,北堂玉微微一驚,只能退後的避開,對於當初的命懸一線,雖拯救了他的命,而他這輩子卻不能習武。
此刻更是在無痕的潑辣狠厲下,節節後退的倒地,無痕跨坐在北堂玉的身上,胡亂的揍著。
薄霧遠去,延廊盡頭,窸窣而急促的腳步緩緩趕來,北堂毅軒當得到稟告後,亦是快馬加鞭的趕來,可沒想到看到的盡是眼前的一幕。
“住手,無痕你在做什麼?”冷厲的氣息隨著霧氣擴散,凍結了無痕的動作,僵硬的抬頭,瞅著眼前北堂毅軒眸中的怒氣與寒氣,心中更是堵得慌,不敢不顧北堂毅軒的呵斥,兀自對著身下的北堂玉繼續著。
“無痕……”北堂毅軒眸中閃過莫名的情緒,蹙眉的踏前,緩身一把扯開北堂玉身上的無痕。“玉兒,你怎麼樣?”瞅著北堂玉掛彩而衣衫不整的臉,心莫名的糾緊。
無痕被北堂毅軒用力的拉扯,更是不敵重力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初冬的清晨寒氣十足,冰冷的白玉廊讓無痕感受著無所的冷意,不禁冷到心裡。
凝視眼前焦慮的抱著北堂玉的北堂毅軒,心中的不甘,眸中的憤怒,漸漸的轉化為平靜。水汪汪的眸子在飄渺朦朧的薄霧中愈發的清澈,北堂毅軒瞥了眼地上無動於衷,定定的凝視著他的無痕,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漸漸的崩塌,那中,莫名的疼痛讓他窒息,眸子卻依舊冷漠。
無情呆愣的瞅著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的瞅著眼前冷漠如冰的北堂毅軒,慘白的小臉毫無血色,不知是天寒,亦是心涼。
那個是爹爹麼?曾經對他們很好很好的爹爹,可是為何,如今如此對哥哥。
無情轉眸瞥著靠在北堂毅軒懷抱中的北堂玉,雖然掛彩的臉上卻淡著絲絲的紅暈,是因為爹爹的懷抱麼?不然為何哥哥的臉色那麼蒼白。
“睿王爺,哦不,太上皇不知駕臨此處何意?”若兒踩著蓮步緩緩出現,瞅了眼地上的無痕,繼而淺笑的抬眸凝視著眼前的北堂毅軒。
北堂毅軒緊抿著薄唇,凝視著眼前晨霧中的若兒,白皙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紅暈,揚起的青絲沾染著絲絲水霧,映襯著晨霧中晨曦散著淡淡的光澤,及腰的長髮在晨霧中飄揚,風鈴的叮咚聲一如若兒此刻的淺笑般的刺目暈眩。
北堂毅軒冷漠的眸子掩下心中的顫抖,淡淡道:“接玉兒。”
平靜而疏離,沒有溫柔的眸光,亦沒有肅殺的寒氣,一如路人般的漠然。若兒笑了,淺淺的淡笑,婉約柔美:“不知皇上駕臨銷魂閣有何要事?”
垂眸瞅著靠在北堂毅軒懷中的北堂玉,掛彩的臉讓若兒微微凝眉,繼而瞥想依舊跌坐在地上的無痕時,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再次緩緩轉身,蹲下身子抱起無痕冰涼的身子:“無痕,地上涼。”平靜的語氣透著淡淡的心疼,讓無痕小小的心靈在前一刻遭受的冷漠感受到了絲絲的暖意。
“既然太上皇與皇上無事了,請回。”若兒略顯吃力的抱著無痕,淡著輕淺的笑容,唯美,卻疏離。
北堂毅軒心口某處莫名感到陣陣擠壓,眸子凝視著眼前的無痕,一閃即逝的痛楚隱去,只剩淡淡的冷漠,“不管怎麼說,他是你哥哥。”
無痕睥睨了眼北堂毅選,不置一詞的轉首摟著若兒的頸項,淡淡的不屑。
“你為何不見我?”北堂玉凝視著摟抱著無痕的若兒,平靜的眸子閃過一絲異色。
若兒淡笑道:“見我為何?”
“感激你為了彌補我失去孃親,把我送上至高無上的權利。”
若兒依舊淺笑著,對於那夜竹屋的北堂玉,若兒自知他並未睡著,按如今若兒的武功,對於假寐的北堂玉自是知道的,但她並不吝嗇把她的目的說出來,而如今對於北堂玉的‘感激’並未感到訝異。
“我會履行我的承諾。”若兒淡笑的凝視著在恨意中成長的北堂玉,眸中盡是笑容,然一閃即逝的冷意,繼而輕勾唇角道:“只要你也能遵守……”
北堂毅軒猛然怔住,對於如今的計策,他也無能無力,讓無情擺脫紛爭的方法也是無權選擇,只是沒想到北堂玉亦是知道的。心中閃著陣陣的愧疚,眸子卻依舊冷漠的凝視著眼前若兒,漠然的抱著北堂玉踏步離去。
北堂玉轉眸,凝視著晨霧中朦朧的若兒,當視線落在無痕和無情的身上時,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你以為把我送上了至高無上的權利便能擺脫我了麼?
休想。
用孃親這個荒誕的理由來彌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