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金;撒落在碧玉盤上。此刻是那麼的寧靜;安詳;王府內的花園中,悽零的蒼樹葉在沙沙作響。梅花散著淡淡的幽香。
如心身披裘衣坐在涼亭裡,輕撫琴聲,憂鬱而輕淺,如泣如訴,夜風帶著透入骨髓的寒意輕佛著如心白皙的嬌顏。如心左右輕撫琴絃,右手輕按琴鍵,緩緩揚揚的淺唱著,忘我的投入那份琴音的悲涼中
哭到喉嚨沙啞還得拼命裝傻
我故意視而不見你外套上有她的發
她應該非常聽你的話
她應該會順著你的步伐
乖乖的呆在家
靜靜的守著電話
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掛
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
長長短短短短長長
一寸一寸在掙扎
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懲罰
剪一地傷透我的尷尬
反反覆覆清清楚楚
一刀兩斷你的情話你的謊話
寒風輕襲,琴音滅,徒留下冷月的光輝傾灑著冷夜中的悽迷,如心不禁哆嗦了身子,抬眸仰望著那輪冷月,心裡一片悲涼。
北堂毅軒緊緊的佇立在如心的身後,從如心的琴聲緩緩的飄入,北堂毅軒情不自禁的追隨著琴音而來,只是如心的詞曲再次恨恨的糾疼了他的心。如掙扎般的忐忑,胸腔內如被掏空搬了的呆滯。
“王爺。。。”如心轉眸,定定的凝視著夜幕下的北堂毅軒,他還是那麼的冰冷俊俏,只是卻掩飾不了眸底的哀傷與痛楚。
“如心剛才唱的是什麼?”北堂毅軒凝視著清冷的如心,本以為如心已經原諒他,沒想到當初如心的改變也是和若兒一樣,只是為了報復她,原來她從失去孩子那刻起,便變了,離他遙遠了,從前的如心再也回不去了。
如心淡淡的淺笑,目光空洞而遙遠的凝望著天上的繁星點點,幽幽道:“王爺,知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
北堂毅軒的身子渾身的僵硬,思念?如他思念若兒般麼,那樣的心痛,北堂毅軒深呼吸口氣,緩緩垂眸,始終不置一詞,緊握著拳頭,似要把所有的壓力都緩解在掌心中,想要把那麼思念牢牢的拽住。
如心瞥了眼北堂毅軒,淡然的垂眸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很冰很冰的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一顆一顆流成熱淚,王爺知道想忘掉一個人的滋味麼?就像欣賞一種殘酷的美,然後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告訴自己要堅強面對。王爺知道寂寞的滋味麼?寂寞是因為思念著誰,王爺知道痛苦的滋味麼?痛苦是因為想忘掉誰。”
如心淡淡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飄渺不真實,但卻字字的飄入北堂毅軒的耳中,一字一句此刻如利劍般將北堂毅軒的心如被凌遲般一刀刀的剮著。北堂毅軒身形不穩的在寒風中釀蹌,神色複雜的凝視著眼前的如心,他似乎從來沒有認識過她般。
如心淺笑的抬眸,對上北堂毅軒深幽的眸子,她知道若兒的離去徹底傷了北堂毅軒,而北堂毅軒甚至每夜拿著如兒殘留的青絲睹物思人,但那些傷害已成事實,就算北堂毅軒如何的後悔莫及,也是於事無補了。怪只怪他當初不懂得珍惜。
“王爺瞭解若兒多少?”如心蓮步輕移至北堂毅軒面前,深深的凝視著那張曾經愛慕卻始終靠不近他的臉。曾經的美好,奢望終究夢一場,傷害過後便風吹雲散,往事不堪回首,或許這就是命吧,不屬於她的東西真的強求不得。
如心面對北堂毅軒的沉默,感受著他的僵硬,眸底的痛楚與期待,如心緩緩閉眸,轉身背對著北堂毅軒,苦笑道:“王爺知道麼,當初在這個地方我遇見了若兒,若兒也是第一次出春雨閣。。。”
“王爺知道麼,若兒是個路痴,她甚至在王府內迷路,她甚至沒有逛過睿王府。。。。。”
“王爺知道麼,若兒其實像個孩子,平時總是掩藏著自己,但她卻喜歡撒嬌,每次心情不好,只要一點小東西就能把她騙開心。。。”
“王爺知道麼,其實若兒很容易哭。。。”
“。。。。。。。。。。。。。。”
北堂毅軒的臉色一次比一次的陰鬱,是啊,他從不曾瞭解她,他知道的也只是帶著面具偽裝的她,北堂毅軒胸腔內如岩漿爆發散發的熱量將他的心次次,字字的灼痛。
“為什麼,難道她就這麼不信任我麼?”北堂毅軒顫聲的低喃。
如心轉身面對著北堂毅軒,凝視著如此痛苦的北堂毅軒,心中再多的不是心疼,而是諷刺與譏諷,“王爺知道若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