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了一口,皺了皺眉頭。
“嗯。”遲敏頗有同感地點頭。“我在專賣店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們以前喝的那個牌於。君頡就說買這個牌子囉!”
她的“我們”勾起了他的回憶,遲敏煮咖啡的功力還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你好象不太一樣了。”他像個頑皮的小男生,動手拉扯她順在耳後的短髮。
“我和君頡一起上髮廊,他和他的設計師起鬨要幫我改頭換面,我說不要都沒人理我。”她剪了一個時髦俏麗的短髮,還挑染了幾綹褐色的髮絲,那是她絕對不會想要嘗試的造形。
“他怎麼可以那麼霸道?”關少衡同仇敵愾地抱怨著,忘了自己從前也好不到哪裡去。
“對啊。”遲敏也覺得被管得死死的,終於有個能訴苦的人了。“他老是威脅我,不聽話就要把我趕出去。”
關少衡靜默了幾秒,心裡很不是滋味。“那你幹嘛還跟他住?”
“我……”她有口難言啊,“……項先生要我們互相監督。”
提到項澤明,關少衡的神色更顯凝重。遲敏今日的一切全操在那個老頭子手上,而這全是拜他所賜!
“少衡,我好高興看到你……我一直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遲敏甜甜地綻開笑顏。
她很清楚少衡已經心有所屬,但他到溫哥華洽公還會想到要來看她,讓她沉寂的心瞬間活絡起來。她常夢想自己能像兆頤一樣,和他成為好朋友──很單純的好朋友就可以了。
她的笑繃緊了他的心。老天,他以前是笨到怎樣的地步才會去懷疑她的善良啊?
“你這麼說,是存心要一個滿懷愧疚的人在你面前以死謝罪嗎?”
她低垂螓首,輕聲問道:“少妍告訴你啦?”
“阿敏,你有我的電話、地址,為什麼你知道真相後,沒想要通知我?”
“我……”她被問得不知如何回答。
“反正你覺得我是個很差勁的男人,所以即使被我誤會一輩子你也無所謂,對不對?”
“不是的……”他自棄的口吻抽痛了她的心。
“那是怎樣?”他好似不相信她的否認。
“我……我怕你會良心不安。”她小小聲地說,怕自己的想法太過幼稚。
“阿敏,”他動情地抱住她,“全世界只有你會以為我良心未泯。”
她很難為情地掙開他的懷抱,拚命說服自己他沒別的意思。
“你……你和汪小姐還好吧?”提起這件對她而言很殘忍的事,旨在告誡自己不準踰矩。
“你說書翎?”他掀了掀眼皮,神情很揄快,原來遲敏在意的是這個。“她生了一個很胖的帥小子。”
遲敏苦澀地揚起唇角,“恭喜!那個小男生一定長得很像你囉?”
關少衡一臉嚴肅地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可別亂說!書翎嫁給一個新加坡富商,孩子絕對不是我的。”
對了,少衡說過不想要小孩的。她現在該安慰他嗎?這樣子似乎太矯情了。說不上是什麼心態,她聽到汪小姐另有歸宿,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和少衡明明不可能在一起了。
“阿敏,我好餓,有沒有東西吃?”他揉了揉她的短髮,試圖將以往甜蜜的相處都重新溫習一遍。
遲敏應了聲,將烤箱裡的牛角麵包裝到藤製的食籃裡。
關少衡瞄了一眼,悶哼了兩聲,“今非昔比囉!以前我的阿敏怎麼可能讓我吃這麼簡陋的東西當晚餐?”
遲敏難為情地辯解著,“在溫哥華比較難買到做中國菜的材料,今晚君頡又不在,我就只烤了麵包。”
他心裡實在不好受。從前他享有的一切特權,如今都成了項君頡的專利。
“他教你彈鋼琴嗎?”他進屋時看到客盛的一隅擺了一架銷琴,琴蓋是開啟的,上頭還架了一本琴譜。
“嗯。”她很有精神地點頭,“君頡說我音感比他還好,只可惜我年紀大了才開始學琴,手指頭不比小孩子靈活。”
“彈一首給我聽!”他拉著她的手往客廳走去。
遲敏回頭看了廚房一眼,暗自叫糟。少衡把他口中簡陋的食物全吃光了,君頡出門前還千叮萬呀要留兩個牛角麵包給他當消夜的。
關少衡將遲敏按坐在琴椅上,她怯場地囁嚅著,“我……我彈得不好啦,君頡前一陣子灌錄了一張專輯,我送一片他的CD給你。”
她再提項君頡一次,他真的會發狂!那個傢伙就算是貝多芬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