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縣城之間來回,主要就是為了溝通錢淵和胡應嘉、錢銳這兩條線。
董一奎召集諸將在鎮海集合,但除了嶽浦河、董一元、魯鵬、湯克寬之外,錢淵舊部都不太理會,楊文除了今日都留在營中,侯繼高、張元勳率軍駐紮在金雞山東邊,只有張三一直留在鎮海縣城。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錢銳。
張三用力嚥了口唾沫,一把死死揪住楊文的胳膊,“當年少爺如何交代你的?!”
“那首詩……諸事均聽其指派。”楊文知道自己是找對了人,低聲說:“是少爺埋在汪直身邊的暗子?”
“是,是是是……”張三急促的來回走動,“汪直謀主……不會被殺了祭旗吧?”
“說不好。”楊文搖搖頭,“看中丞的意思,倒是想以其探聽舟山虛實……”
張三猛地停下腳步,舌頭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不行,不行!”
“甚麼?”
“不行,不能讓方頓落在他們手中!”
張三心亂如麻,但很清楚一件事,要麼是今日,要麼是明日,少爺就會殺到鎮海來。
在這種關鍵時刻,錢銳卻落在侯汝諒、王本固手中,不知內情的外人覺得無所謂,但錢淵本人必定束手束腳。
在即將動手的時候,父親落到了對頭手中,不管侯汝諒、王本固怎麼想,終究太危險了。
更別說,萬一錢銳被砍了腦袋祭旗……張三急的滿頭大汗,到時候自己百死莫贖。
“張三,張三?”
“你信不信我?!”張三面目猙獰的轉過頭來。
從資質能力上來說,張三是不能和楊文、戚繼美、侯繼高這些名留青史的人物相提並論的。
但從忠心這方面來說,張三是可以得到錢淵最大信任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