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不參加會試是有很大自由度的,有的人一鼓作氣,有的人想再精研三年再試,有的考了好些年終於放棄了,也有的放棄了卻又想再試試。
不提前報名,光是安排座位都得為難死人。
“還要再回鎮海一趟。”林烴躬身相拜,“雖是機緣巧合,就算趕不上春闈,晚輩亦不悔。”
僅僅十幾日前,面前這位青年還如閩地士林所贊那般溫潤如玉,不過短短時日,卻褪去青澀,顯露出一絲敢於任事的鋒芒。
李默輕嘆一聲,如今的林烴讓他想起了一些人,陳有年、孫鑨、吳兌、楊銓……
在甌寧縣歇了一晚,第二日林烴啟程,恰巧正月十五元宵那日抵達鎮海。
幾日不見,錢淵似乎心情好了不少,還笑著問:“得償心願?”
林烴很不恭敬的翻了個白眼,“應該是龍泉公得償所願吧。”
“第三封信沒拆啊。”錢淵接過信封塞進袖裡,笑道:“李時言性烈如火……真怕你一去不回,只讓護衛回來報喪。”
林烴也是無語,看來裡面寫的真不是些好話啊!
“此番辛苦貞耀了。”錢淵在廳內踱步,隨口道:“戶部、吳惟錫兩邊都已然去信,紅薯、洋芋約莫半月內備好,明日海船會再輸兩千石精米入閩,先賑災民,後備春耕。”
“多謝龍泉公襄助。”
“李時言定然斥錢某拿你當槍使。”錢淵笑了笑,“以後以字相稱吧。”
“是,展才兄。”
“回頭在京中碰到那老頭,告訴他,別心虛,想罵就罵,想打就打!”
“真的?”
“當然真的。”錢淵眨眨眼,“當然了,罵了就要又被罵回去的覺悟,打了那就要有被打斷腿的覺悟。”
林烴忍笑,“都言展才兄向來是不肯吃虧的……”
“那是當然,內閣首輔之子也佔不了錢某便宜,內閣次輔之子……”
說到這錢淵頓了頓,惹得林烴終於大笑出聲,他早就聽李默說過當年錢淵如何痛揍徐璠。
這時候,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呼聲,“二哥,二哥。”
林烴眼睛一亮,轉頭看見錢小妹抱著黑貓走過來,嘟著嘴說:“二哥,都等著你……咦,你不是要赴京趕考嗎?還沒走?”
沒等林烴回覆,錢淵就訓斥道:“大家閨秀,誰讓你到外院來的!”
錢小妹雙目圓瞪,就年前你還說別老待在後院,出來走走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