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顯陰沉,她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說些什麼,只得福身退出了書房。
再度垂眸看向手中的書卷,東陵鈺翻閱了片刻後,竟發現自己難以凝心靜神。忽然想起喜鵲之前說,自己總是吃不飽飯,他霍然起身朝了書房外走去。
端郡王府的另一端,喜鵲正從膳房偷偷出來朝著自己的廂房而去,欲要美美的睡上一覺。
此刻,她一面暗喜著有人替自己去伺候沐浴,一面輕撫著飽腹的肚子笑眼彎彎。
邁著悠然的步履踏入下人居住的院落,她剛行出一步,便見東陵鈺在清月下負手而立,正直直地盯著自己。
“你去哪裡了?”
略顯詫異的看著出現在此的男子,喜鵲應道,“睡不著,出去走了一會,怎麼了?”
她話語剛落,東陵鈺便猛地攥上她的手腕,將她朝著自己的書房拉去。
並不清楚這男子意欲何為,可他手中的力道又是如此緊緻,在喜鵲被東陵鈺生生地拽至書房門前時,她神色驚慌的嚷嚷道,“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寧死不屈的!”
下一秒,東陵鈺便倏地推開木門,一把將她拉至了圓桌前坐下,“你吃吧。”
微顯怔然的看著滿滿一桌菜,喜鵲瞥了眼身旁男子後,便聽話地執起了銀筷。
半晌,見這女子如吃貓食般一點點地挑菜入口,東陵鈺問道,“你不餓嗎?”
聞言,喜鵲已是欲哭無淚,“餓,我就是餓得睡不著,才出去走走的。”
徑直行至桌案旁坐下,東陵鈺再度翻閱起了書卷。不經意間掃了眼正在吃東西的女子,他淡淡道,“往後,你每晚都過來吃吧。”
苦楚著一張小臉瞅著碗中的菜餚,喜鵲多想告訴他,其實自己在膳房裡偷著吃,挺好的!
*****
翌日。
華美宏麗的蘭陵殿中,東陵馥正陪著溫敏彤一道坐與圓桌前用著午膳。但此刻,負責為東陵馥佈菜的太監卻為難地看向了溫敏彤,又不知該言語些什麼。
見得這般情景,溫敏彤放下手中的銀筷,示意一旁的太監退下後,才滿是擔憂的開口道,“馥兒,這桌上都是你平日裡愛吃的東西,怎麼今日沒見你動一口。”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本宮吩咐御膳房給你準備一些開胃的小菜?”
此刻,東陵馥的耳畔雖有這婦人關切的話語,可她腦海裡卻滿是父皇怒目瞪著她,並咬牙罵她“孽種”的模樣。
為什麼會這樣?
東陵燁最寵愛的孩子不是他唯一的女兒雲蘿嗎?可那眼神,卻仿若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馥兒?你怎麼了?”見這女子不言不語,溫敏彤再度擔心地開口問道。
猛然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東陵馥見殿中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眼神中或是擔憂,或是詫異。
即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趕忙道,“母后,兒臣沒事,你不用擔心。這些菜看上去都很美味。”
說著,她隨意夾起自己面前的一道菜就往嘴裡塞。只是,嚼了幾口後,她發現口感竟是澀到了極點。
趕緊將其吐出來,東陵馥看過後才發現,
她竟將裝飾用的鮮花當做菜來吃了。
轉眸看向溫敏彤,女子見她的臉色已是更為暗沉。在這婦人吩咐一旁的太監與宮女們全數退下時,東陵馥暗叫不好,看來母后是打算與她好好聊一聊了。
果不其然,待宮人們悉數退出大殿後,溫敏彤輕輕一嘆,“還在怪母后罰你閉門思過嗎?”
沒想到母后會這樣以為,東陵馥起身來到她身旁,解釋道,“怎麼會,母后。這次是兒臣太自作主張了,兒臣只是想著皇弟這麼多年沒見父皇,心中有些不忍,所以…”
聞言,溫敏彤已是沉聲打斷了她的話語,“馥兒,你還是太單純了。這次,東陵鈺回來的目的不簡單,他很可能是衝著皇位而來。”
“原本,你父皇就不喜皓兒。若非本宮這麼多年來一直暗中阻止皇上將東陵鈺召回帝都,皓兒的太子之位早就岌岌可危。”
“如今,是你大哥最關鍵的時刻,不能讓東陵鈺壞了大事。你父皇現已醒來,萬不能讓東陵鈺在你父皇身邊鼓動。直至皓兒登基前,都不要讓他再見皇上了。”
見溫敏彤談及東陵鈺時,眉眼間盡是鄙夷與狠戾,東陵馥只是乖順地應道,“知道了。”
忽然想起了什麼,她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溫敏彤,又道,“母后,皇叔現已成婚娶了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