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八角陣盤上,剎那間紅芒怒放,似血琥珀般。
此盤所復刻之陣,名為【萬合沸血】!
大楚帝國有一門皇朝禁術,名為沸血燃魂。
太寅便從此術中獲得靈感,搭建了這門陣法的骨架。在叔爺太華真人的幫助下,得以補完。因為太過暴烈兇險,而從未真正應用過。
此陣燃燒的是血氣,燃燒的亦是兵煞。
此時此刻,涉山山道中間,有一團聚攏的、形如巨大刺蝟的兵煞。那是劉羽恩所部結成的鋼背陣,已經被齊軍兵煞所吞噬。
所剩不多的殘部,在齊軍的兵煞濃雲中做最後的掙扎一一也很快就平息了。
從始至終,劉羽恩沒有對太寅的命令表現出一絲遲疑,讓他填死山道,他就毫不猶豫以身填之。沒有讓他走,他就未移動一步。
怎麼可能所有人都悍不畏死?但鋼背陣形成的同時,就已經拒絕了士卒的分離。
所有三千夏軍將士,捆綁在一起,一同沉寂在齊軍兵潮中。
而率部結成弦刀陣的宋學武,整個人在瞬間燃起了血焰。
萬合沸血陣對士卒的要求非常低,因為只需要士卒提供血氣力量,而無需做別的努力。
氣血如柴薪,熊熊而燃,宋學武所控制的兵煞,他的血氣,他的道元,他的所有力量,全都向山巔上的太寅聚集。
紅光飛血像一條條血色絲帶,瞬間連線到了山巔,湧入太寅身前的血色陣盤。
遠遠看過來,像是那一面代表大夏帝國的萬里山河旗,已經被鮮血染透,於是萬千血光飄絲縷,飛蕩在雄峻的涉山!
因為太過痛苦,宋學武的面容都已經扭曲,完全不能夠再看出本貌。但他卻大聲地吼道:“將軍!我宋學武的名字,可會留在史書上啊?!“
整個弦刀陣都燃燒了起來。
軍陣中是一聲混著一聲的怒吼。
“我李阿牛!"
“我魏國忠!”
“我杜隆!“
三千個此起彼伏的聲音,是千聲,又如一聲,明明如此嘈雜,卻又如此齊整。
隨著整個弦刀陣的燃燒,一齊炸響!
又一齊,滅了。
領軍在群山之坳的吳玉明,先是受命率部轟山,後來又接到命令撤退——按照旗令,他所部要等到第二批次,撤退的同時,要做好阻擊敵軍的準備。
才能平平如他,是拼了老命才做到太寅的要求。
而此時,太寅又改了命令要在涉山死戰!
他反倒鬆了一口氣。
終於不用擔心……自己做不到太寅將軍的要求了!
赴死而已,哪裡談得上一個“難”字?
“將軍,老吳先走一步,來世還要在你麾下打痛快仗!“
午陽城一戰,真是暢快啊…
怒吼聲中,吳玉明亦是點燃了兵煞,沸騰了血氣。這兵煞如油鍋,被一點火星子所引燃,頃刻血氣燒成燎原火。
涉山之巔發生的變化,當然不可能避過齊人的眼睛。
萬合沸血陣所引發的動靜,更是堪稱壯烈!
無邊血氣力量,咆哮著湧出,攔截在突進的歐陽永之前。
他有些驚訝,但僅止於驚訝。
這些力量雖然浩瀚,但駁雜不純…只能稍稍遲滯他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改變什麼。甚至於他若是肯多損耗一些力量,這點遲滯也是不存在的。
但他畢竟是容國的國相,受徵召才來此一一陽國覆滅之後,容國較之以往,
也更不自由。星月原之戰年輕天驕林羨被徵召,伐夏之戰不僅國相都要出戰,
還要派出軍隊。
當然,齊國給予參戰諸國的待遇向來優厚,追隨齊國征伐,也是很多東域小國積累國家資源的重要渠道。
只不過於此刻的歐陽永而言,身在齊軍之列,卻非齊人。爭功時自是要爭,此時軍功已經到手,搏命卻是不必。
少一些損耗,就是為容國多掙一些資源。
“冥頑不靈!我當掌斃小兒輩!”他如是喝道,大袖飄飄,踏山登嶽。
氣雖煊赫,勢也無匹,卻是且戰且行。
作為這支齊軍的統帥,謝寶樹此刻終於露頭,他飛在軍陣上空,長髮亂舞,以狂歌神通,加持儒心正言,予以警示一
“太寅,毋以虛名殺好漢!現在停下,還能保全士卒性命。我可以做主,保你不死!保你太氏富貴!“
儒心正言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