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孫打頭,姜望和黃舍利與之並飛,很快就離開了荊國前線駐地。
中山渭孫目標明確,疾行於空。姜望不太有所謂,一邊跟著飛,一邊用如夢令覆盤早先斬殺真魔的戰鬥。
飛著飛著,黃舍利便問:“不是去逍遙泉?”
逍遙泉是荊國頂級的好去處,不對身份不夠的人開放。往日這中山渭孫豪爽起來,差不多也就是逍遙泉的標準了。
“哪能總去逍遙泉啊?那不是一點驚喜都沒有了麼?”中山渭孫樂呵呵地笑:“您就放心跟我走,我帶二位去一個新鮮的好地方!”
又飛了一陣,黃舍利皺起眉來:“不在國內?”
中山渭孫哈哈大笑:“我的舍利姐,荊國還有你沒耍過的好去處嗎?若是在荊國境內,我怎敢拍胸口說叫你滿意?”
姜望默不作聲。
黃舍利看了姜望一眼,又看向中山渭孫:“我怎麼覺得你小子心思不純呢?”
“你這話可就太傷人了!”中山渭孫假作生氣:“咱們認識這麼多年,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我何時不靠譜過?”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黃舍利作勢要扇他:“趕緊說明白了,要帶我們去哪裡。”
中山渭孫笑道:“我這次打算去南域招待你們,那裡有一個絕美的所在,是我好不容易才尋到的妙境,第一次開放,就邀你們同行呢!”
姜望略想了想,還是說道:“喝個酒而已,特意飛到南域去,沒這個必要吧?”
“哎呀姜兄!”中山渭孫親熱地道:“人生樂事,不就在於說走就走,順心遂願嗎?前路雖遙,行則必至。南域雖遠,為歡何辭!你就當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幫忙驗證一下我的品位如何。可好?”
黃舍利抬腳就是一記飛踹:“一天天的就你事多,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閒呢!”
中山渭孫逃著求饒:“哈哈哈,小姑奶奶,且先記著!等到了地方,你不滿意,再踹我不遲!”
黃舍利雖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又是打又是罵的,但都在幫中山渭孫留人。
姜望就算不看在中山渭孫的面子,也不好駁了黃舍利的心情,便不再說什麼。
從北域到南域,飛了六天。主要是遷就中山渭孫的速度,再加上他們沿途該招呼的也都招呼了,多少要耗去一點時間。
一路上中山渭孫談笑不斷,努力挑起話題,他是個風趣的,又見識廣博,天文地理、奇聞軼事,都能聊上幾句。再加上黃舍利時不時搭個腔,姜望也間歇性敷衍,倒也算是一路未冷場。
“呀!”剛剛飛進南域,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的黃舍利,便驚訝地道:“南斗殿勾結三分香氣樓,偷盜楚國重寶,意圖顛覆楚國社稷。楚帝已經下旨,要將三分香氣樓連根拔除,將南斗殿夷為平地!”
三分香氣樓脫楚,是早有謀劃,姜望也見證過的。早先脫楚時就已經被掃蕩過一次,現在已經散在天涯,在臨淄、在咸陽、在天京,都有分樓建起。想要連根拔出,恐怕沒那麼容易。但南斗殿作為歲月悠久的天下大宗,卻一直就在南域……
姜望頓時嚴肅起來:“哪裡得來的訊息?”
從妖界到邊荒,他一直征戰不休,連新興的太虛鬥場都沒來得及看一眼,自是不太能知南域之事。
“我爹唄!”黃舍利不太有所謂地道:“他問我怎麼還沒回家,我說我來南域玩兒了。他叫我稍微注意一點,說南域最近有事——”
她歪頭瞧著中山渭孫,玩笑道:“你說要帶我們去瀟灑的那個剛剛開放的妙境,不會是南斗秘境吧?它還確實是新開放的!”
中山渭孫沒有笑。
於是黃舍利也笑不出來了。
姜望亦停下疾飛的身形。
“南斗殿龍伯機是我的朋友,我很想救他但我沒有別的辦法。”中山渭孫語速很快,彷彿從此沒有說話的機會:“我們從荊國一路直飛南域,動靜已經叫很多人知道。而我提前放出了訊息,我將與兩位同訪南域,要保一個龍伯機——我只是希望楚國人稍微緩一下手,給我一個可以開贖金的機會而已,這次借你們名聲,我一定會償還!”
轟!
中山渭孫的鼻樑,一瞬間凹了下去。
一隻拳頭撞在他的面門。
他整個人後仰,頭朝下的墜落,被一拳砸進了地底!
新衣沾泥,華服何如裹屍布。
從來都嘻嘻哈哈的黃舍利,這一刻怒目而睜:“我給足你面子,你把我黃舍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