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的猜想。”星紀語氣冷漠:“你是諸葛義先,我也是諸葛義先。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兩尊星神對峙於星河,祂們無法說服彼此。
而繁雜的資訊洪流,仍然一路奔向終點——名為“諸葛義先”的軀殼,在腹腔位置有一個巨大的空洞,星河最終便灌入這裡,又自這具軀殼的脊後分流。三十三個脊點,像是三十三個閘口,資訊之河自此噴湧,奔向無盡虛空,去到它們該去的地方。
很難斷定他是一個人,還是一個造物,但在漫長的時光裡,他確實是以“諸葛義先”為名而存在。
譁~譁~譁,資訊洪流浪逐浪。
在星河深處,有點點微光上浮。
大楚建國至今,共計三千七百五十九年,在每一個重大歷史節點,章華臺核心區域的這條“星河”,都有留影。
此刻遙遙呼應,穿越時空的屏障,完成一聲悠長的、嘆息般的迴響。
在這個時候,那具名為“諸葛義先”的龐然軀殼,睜開了眼睛,像是兩團星雲,閃耀在無垠宇宙。
“嘔——”
他驀地張開嘴,劇烈地嘔吐起來。
上一次借算力予星紀,使其代行諸葛義先之位,他便將嘔未嘔,這一次釋放太多,終是未能控制住。
他整個身體都低伏,整張臉皺成一團,痛苦地張著嘴,嘔出了無數光怪陸離的碎片,如瀑流倒掛,灌進星河。每一個碎片都在不斷地變幻著圖影,就像是走馬觀花的人生。
星紀和析木俱都沉默。
他所嘔吐的事物,名為“壽數”。
真君壽萬載,萬載其實並不長。
這尊獨坐星河盡處的軀殼,終於停止嘔吐,發出聲音:“也許你們都沒有錯,但你們被轉移了重心,忽略了真正重要的情報。因為它太容易得到,連販夫走卒都能知曉,所以不被你們重視嗎?”
他嘔吐的時候很痛苦,開口的時候卻很寧靜。彷彿夏夜星河,靜謐流動。
星紀和析木同時扭過頭來,看到在無盡星河之中,躍起兩個貴氣的字元,各自代表一系列的情報。這兩個字元,一名“革”、一名“白”。
浩蕩星河深處,有一個遙遠的聲音,彷彿從過去的時光裡響起,與獨坐星河盡處的軀殼,發生了共鳴,而這樣說道——
“楚國霸南域久矣!越從楚制。楚之弊,亦越國之弊。”
“龔知良想盡辦法請白玉瑕回國,誘導他吞下革氏,白玉瑕沒有那樣做,變化也就沒有發生。但你們有沒有想過,龔知良這麼做的企圖是什麼?”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越國唯二可以稱得上名門的兩個家族,革氏名存實亡,白氏徒剩其名。”
“你們有沒有看到,越國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每個人都在討論凰唯真的歸來,思考這件事情的利弊,有怨解怨,有結開結,卻沒有人真正去思考凰唯真的路——高政在思考。”
“你們是否還記得凰唯真年輕時候的理想?”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高政把革蜚留在隱相峰,把山海怪物教成一個人,只是讓凰唯真的視線停留在越土,讓凰唯真看到越國的點點滴滴。他並不捆綁凰唯真,他知道他做不到。他只是給凰唯真一個選擇,給越國一個機會。”
“他給凰唯真留下了一塊自由之土,理想之地。任由凰唯真選擇。”
“其它種種,包括引爆凰唯真和楚世家之間的矛盾,包括點燃凰唯真當年的鬱結,都只不過是給選擇加碼,是這條路上的細枝末節。高政留下了一塊空白畫布,凰唯真的道在其中!”
“高政從來沒有想跟我們下棋,他想把棋桌留給凰唯真。”
星紀和析木對高政的佈局有不同的猜想。
而此刻在星河深處沉眠許久的真正的諸葛義先,給出了第三種可能——
築巢待燕歸,樹梧等鳳來。
……
……
琅琊城姜望已經來過好幾次,他的掌櫃請了一個探親假,結果就定在家鄉不走了。
他只好再顧三顧。
“哪有這麼給自己放假的?一放就是幾個月!一年才幾個月?”姜東家興師問罪。
“要不然你開除我吧。”白掌櫃道。
“你不回去,誰來經營酒樓,誰來記賬呢?”姜東家痛擊白掌櫃的責任感。
“要不然你開除我吧。”白掌櫃道。
“酒樓沒有你真不行,褚么怪想你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