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在真切的接觸過後,仍然不知其根底。
孟天海歷史藏名,尚能被大儒在歷史中尋回。長生君斬名而遁,以億萬南斗星辰百姓為質,也不過能藏名一代人。
隕仙林裡這尊超脫,有確切的出手記錄,且是阻道左囂、大戰楚世宗這等驚聞天下的大事,居然還能不被明確。
當真是神秘到了極點。
也由此更能見得凰唯真的恐怖。
甫一回歸,便喚醒這等神秘莫測的超脫存在,注視其威,鎖定其蹤跡,還計劃將其殺死!
時至神霄前夕,諸方備戰。
作為人族當代第一天驕,姜望也知曉人族的諸多準備,甚至親眼見證了許多。
迷界朝蒼梧劍壓娑婆龍杖,虞淵嬴允年注視太古之母……
如今看來,號稱“天下最兇”的隕仙林,就是要由凰唯真負責了。
可其它地方都還只是對峙而已,凰唯真一回來就要殺超脫?
真是無與倫比的氣魄。
見多識廣的姜真人都驚住了,左光殊和屈舜華這兩個小小的神臨,更是咋舌難言。
都說凰唯真是楚地三千年來最風流,隨著他死去漸久,也有越來越多的人質疑此言。現在看來,何止三千年!
就在這個時候,有下人進來稟報:“公爺,酆都尹求見!”
左囂抬了抬眉,在家人面前那種慈和的態度,瞬間就不見了,整個人變得異常的冷肅威嚴:“讓他進來。”
顧蚩就像一根撐著黑色官服的竹竿,就那麼飄進了膳廳。
看到姜望卻也不意外,只躬身對淮國公行了一禮:“有一件事情,公爺特意交代過了的……卑職覺得,還是要親自過來,跟公爺稟報。”
左囂擺了擺手:“往後酆都那邊的情報,就不要隨便跟本公報告了。酆都直屬於天子,本公無權干涉。你是天子心腹,本公也就直言——整頓吏治,清正朝綱,就要從這些小事做起。”
顧蚩感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作為天子嫡系心腹,他是知道好日子快要到來的,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這麼好!
難道酆都從此就要擺脫群爹時代,真正進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境界?
其實有時候想想,酆都尹也沒那麼慘。
同行大都強不到哪裡去。
中央天牢的桑仙壽,說起來倒是兇名昭著,可在景國也是這不敢查那不敢審,到處是祖宗。
鎮獄司的閻問,更是被罵作“範斯年的惡狗”,哪裡有一點間諜頭子的尊嚴?
這下好了。
酆都尹站起來了,酆都要開六國暗面風氣先河了!
想了想,他還是戒驕戒躁地說了句:“是有關陸霜河的事情。”
左囂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顧蚩識趣地轉身就走:“不打擾公爺用飯了,卑職告辭。”
“咳!”淮國公的咳嗽在身後響起:“下不為例。”
顧蚩趕緊轉回身來,流暢地稟報道:“南斗殿七殺真人蹤跡已現,此刻正在隕仙林入口附近徘徊,好幾撥人都見過他了。”
左囂轉回頭來,看向姜望。
姜望停下筷子,若有所思:“他不是在徘徊,他是在等我。天機一死,他已經感受到我的力量。”
“隕仙林我不方便過去。”左囂說道:“顧大人,把訊息傳給安國公。南斗餘孽的頭顱,是他的責任。”
“不用。”姜望立即攔道:“聽到您衝擊超脫的往事,又驚聞凰唯真的風流,此刻我劍鳴匣中,不能自已。世間英雄,風華曠代,今朝不該叫昨歲寂寞——我和陸霜河有絕頂之約,也是時候履約了。”
左囂看著他:“記得上一次我跟你說的話嗎?”
“老爺子,我記得很清楚,請放心。”姜望認真地點了一下頭,起身道:“你們慢一點吃,不要把我喜歡的霜花飛魚吃光了……我會回來吃第二碗飯。”
說罷他便要出門,但忽然心有所感。笑著對左光殊道:“光殊,等會鬥昭要是過來,你就跟他說,我在外面有點事情,馬上就回來——讓他坐著等我,千萬別走開。”
欸?
這話實在是莫名其妙。左光殊沒聽明白。
鬥昭不是失陷在阿鼻鬼窟了嗎?怎麼“過來”?姜大哥又是怎麼知道他要過來?
但也來不及問些什麼,姜大哥的身影已經虛化,似魚投水,泛影無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