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4)

們的生活情況,當然是儘量說得好一些。 父親開始詢問我學校裡的情況,誇獎我順利唸完六年級。 “現在,”他說,“你應該在七年級,在最後一個年級裡有更好的表現,作為前幾名畢業。如果我在這裡耽誤了,你得養家了……” 偵查員福克斯似乎奇怪地哼了一下,於是這些話刺痛了我。難道父親一年之後還不能回家嗎?難道這就是他要讓我們明白的嗎? 媽媽跟我一樣理解了父親的話。她開始神經質地對父親說,我們一切都好,叫他不要操心。然後突然說道: “我們相信,我們蘇聯的政法機關能夠把所有事情查清楚。他們不會讓無罪的人受苦的。這不,久別之後我們重逢了。可是我此前已經不寄希望了。事情清楚之後,你就回到我們身邊。我相信這一點……” 她真的相信這一點?或者只是想給父親打打氣,最主要的,是讓偵查員福克斯聽了高興?她這點把戲未必會有結果。但是,過了幾分鐘,福克斯說,讓我們單獨呆一會告別,然後就出去了。父親緊接著母親的話題說: “對,對,當然了,我們國家不審判無罪的人。我也相信,會把我放出去的……” 說這些話時,他再次握住母親的雙手,於是我發現了,一個緊緊捲成小筒狀的紙條從他的指間滑到母親的手掌心裡。 “親愛的米沙,你要保重,”母親似乎對著對門外偷聽的人大聲說,“別擔心我們。一切都會好的,我們會團圓的……” 我們還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 福克斯進來並宣佈,見面結束了。我們擁抱在一起,我激動至極,甚至沒有發現父親是怎麼走的。只是突然間又剩下我們兩人了。我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感情,放聲大哭。 那個穿便服的人再次出現,送我們到出口。值班士兵在名單上作了記號,然後我們就落到了街頭。 到家之後,媽媽開啟了字條。父親用高階製圖員十分漂亮的細小筆跡寫了幾行: “從我這裡沒有掏出任何偽證。 全部指控都落了空。 現在,要麼發配……要麼放出來。吻。” 我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但是,我們感覺到,如此折磨我們的未知狀態即將過去。 又過了一個月——還是去盧基揚諾夫監獄,在轉交東西的視窗前排隊,等待那個決定性的訊息…… 現在很少有人給我們打電話。有時,一連幾周電話都不響。不過,四月中有一天,電話鈴響了。我拿起聽筒。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我是誰。我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請轉告母親,”話筒中的聲音說,“明天十一點讓她必須到羅莎·盧森堡大街政治總局的總部來。明白了?” “明白了。”我回答說,當時便非常緊張。 晚上回家知道了電話的事情之後,母親忙活起來了。把麵包切成小片,然後放進烤箱烘乾。然後開始收拾棉衣物:毛衣,幾雙毛襪,手編的厚圍巾,氈靴,皮帽等。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言不發,注意力集中。我著急了:“你這是幹嗎?也許,他們會把爸爸放出來?”“別這麼說,”她嚴厲地打斷了我,“最好預備有更壞的事情,要不然我會受不了的……” 早晨我們很早就起床了,急不可耐地等著,時鐘走到了十點半。裝著東西,麵包乾和其他食品的小箱子早就收拾好了。媽媽拿起箱子,我們便出發前往政治總局的大樓。進到了樓裡。像上次一樣,我們被送到二樓的小房間裡。跟上次一樣,父親也是由偵查員福克斯送出來的。我跟母親站著不知所措。父親微微笑著,沒有說話。最終福克斯對媽媽說: “您用不著拿箱子來。得把它拿回去……” 我的心往下一沉。難道不許父親帶著保暖衣物去流放?或者有更可怕的事情——將他弄到那個什麼東西也用不著的地方去…… 這時,福克斯停了停,繼續說道: “我們就對米哈伊爾·巴甫羅維奇提出的指控進行了認真的研究。他受到了誹謗。他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我們向他道歉,並祝賀他回家,以及恢復原職。這是個誤會。就當作什麼也沒有過吧。你也一樣。”福克斯對我說,“你得知道,你的父親沒有被收審,並且沒有被捕過。我重複一遍,他只是被請到這兒來,弄清楚出現的誤會……” 我驚呆了。媽媽也不能相信我們所聽到的這些。也就是說,父親自由了!而且不僅自由了,似乎他沒有過任何事情!母親抱住父親,不住地親吻。然後,她走近福克斯,彎了彎身子,在他的面頰上吻了一下。我身子一躥,勾住父親的脖子。心臟快要跳出來了:如此巨大的幸福,來得如此突然。而我們還在準備最壞的情況……&nbsp&nbsp

父親獲釋(3)

父親冷冰冰地跟福克斯道了別。這使我感到難為情。因為這個福克斯一直同情地對我們微笑著。我覺得,他也很高興,我們最艱難的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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