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對希臘共產黨人的求援呼籲裝聾作啞,平靜地注視著倫敦對他們採取的鎮壓措施。照樣地,丘吉爾對佛林·奧菲斯有關對羅馬尼亞局勢進行積極干預的要求不加理睬,這裡,按照英國外交機構的意見,莫斯科施加了粗暴的壓力。從莫斯科協議的角度看,後來西方大國開始干涉匈牙利事件時,斯大林的憤怒也可以理解。  
“誰提到舊事,就讓他滾蛋”(1)
斯大林做出種種姿態,向丘吉爾示好:親自到英國大使館出席宴會,陪同丘吉爾到大劇院看戲,為丘吉爾設家宴,親自到機場送行等等。 但丘吉爾卻不為所動,他堅持認為,蘇聯惟一能夠理解的語言便是武力。 英國首相在蘇聯首都期間,斯大林給予的十二分尊敬,也可以證明與丘吉爾達成的協議使斯大林感到完全滿意。斯大林不僅再次邀請丘吉爾到克里姆林宮自己的家裡共進晚餐,而且整個舉止異乎尋常。記得,當斯大林接受了丘吉爾的邀請與其在大使館共進晚餐時,莫洛托夫秘書處,尤其是索非亞沿岸街(後來的莫里斯·託列茲沿岸街)的英國大使館裡是何等的忙亂。這似乎是不可能的。因為,此前“各族人民領袖”從未去過任何大使館。莫洛托夫早早派我送去主客名單,以便讓大使館準備請柬。我方出席晚宴的,除了斯大林,還有莫洛托夫,維辛斯基,李維諾夫,卡岡諾維奇等人。 莫洛托夫帶著我跟巴甫洛夫,比其他人早到了。我們站在迎客的丘吉爾身後。不知為什麼,莫洛托夫想到要介紹我,叫著我的名字,他說道: “你們沒有聽說過他吧?沒關係,很快就會聽到的……” 他想說些什麼,我始終未能瞭解。也許,想把我從外交人民委員助理的職位推到某個更高的崗位上,或者轉到駐外的高階外交職位上,並且他想讓在場的高官們注意到這個尚不為人知、卻已經在斯大林身邊工作的年輕人。不管怎樣,可能是由於貝利亞給斯大林的報告,這些都與我無緣。對此下面有專文交待。 在宴會開始之前,侍者分送飲料,交談的氣氛非常熱烈。丘吉爾在人群中串來串去,一邊跟客人們說一兩句話,而我和首相的譯員比茲跟著他。巴甫洛夫則在斯大林和莫洛托夫身邊,一批英美的外交官圍著他們。走近人民交通委員卡岡諾維奇的近旁,首相問道,他是如何使俄國的運輸系統高效運轉的。“如果機車司機不能完成自己的任務,我就這麼處理他。”卡岡諾維奇咧開嘴巴大笑,然後用大拇指橫著劃過咽喉部位。 應該承認,在戰爭最艱難的時期,在敵機轟炸、機車車輛、燃料和熟練技工嚴重不足的條件下,鐵路運輸雖然非常緊張,但也經受住了考驗。但我想,支配鐵路員工的,不僅僅是恐懼,而且是對前線和後方所承擔義務的理解。 正在宴會進行的時候,聽到了禮炮齊鳴:莫斯科在向佔領了匈牙利城市塞蓋德的紅軍致意。丘吉爾在莫斯科期間,多次目睹了莫斯科人的歡呼。人們聚集在紅場上慶祝一次又一次的勝利。蘇聯軍隊解放了里加,逼近了東普魯士。在西方,盟軍解放了巴黎,正在朝萊茵河推進。所有這些,造成了昂揚的情緒,這也影響了在英國大使館那次令人難忘的晚宴上的氣氛。 丘吉爾興奮地說起了自己前不久的義大利之行,以及那裡的人民如何熱情地歡迎他…… 斯大林給首相潑了點冷水,他指出,同樣的那些人前不久在頌揚墨索里尼。丘吉爾不喜歡這些,所以他把話題轉移了。 丘吉爾開始論述,三大國在戰後保持合作關係是如何重要。他是真誠的嗎?我想,這不見得。因為正是1946年他在伏爾頓的那篇演說,事實上第一個宣佈了“冷戰”的開始。但是,1944年,當蘇聯承擔著對希特勒作戰的主要部分,重要的是使斯大林相信,他已經被接納為西方民主國家的夥伴。 “在我們計程車兵在無數戰場上為之流血的未來世界裡,”英國首相的講話意在載入史冊,故而十分激揚,“我們三個偉大的民主國家正在向全人類展示,不論在戰爭,還是在和平時期,我們都將忠於人的自由、尊嚴與幸福的原則。這也是為何我如此重視復興的波蘭與蘇聯之間保持睦鄰友好關係。為了波蘭的自由與獨立,英國加入了這場戰爭。英國人對於波蘭人民及其精神財富負有道義上的責任。重要的一點是,波蘭是天主教國家。決不能允許那裡事態的發展使我們與梵蒂岡的關係複雜化……” “羅馬教皇有多少個師?”斯大林突然打斷了丘吉爾的宏論。 英國首相一下子啞了。他根本沒有料到這個問題。因為他所談論的是教皇不僅僅在波蘭,而且是在全球範圍的精神影響。但是,斯大林再次表明了,他只尊重實力,將丘吉爾從九霄雲外拉回到地面上。 還涉及到了南斯拉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