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話,偏只惦念這一句。
珍晴撫著額頭不斷回想那一幕。
本已死心就在這井裡困到。後面的嗯字欲露未露,紫煙便神色大變地嘎然而止。她差點說出來的一定不是嗯字。
二十她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珍晴還記得那一聲嗯鼻音極重。不,就是從鼻中發出的。她試著模擬那個字音,竟然一不小心念出一個你字。霎時,她驚呆了。紫煙當時的驚慌彷彿還在眼前。
難道紫煙原本要說的竟是,本已死心就在這井裡困到你。
困到她怎樣?珍晴不自覺地睜大眼睛,心裡升起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氣。紫煙是想轉世投胎的。如果享不到香火,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替死鬼。即是說,她,珍晴,總有一天也會死在那口井裡?!
生而見死,難有不懼者。何況珍晴只是一介女流。心底身外都起來一陣陣寒氣,交相折磨,她恐懼地抱緊自己簌簌發抖。然而思考的能力似乎在恐懼面前得到進一步的激發。
如果她真的也會死在那口井裡,那楊文琴又將扮演何種角色。是她的救星?抑或,根本就是殺死她的兇手?
頭劇烈的痛起來,似乎會從中裂開。珍晴已不能再想。
柳靜嘉一年之中難得幾日清醒。今日便是其中之一,因為是沈原的生日。
說清醒也並非真清醒。平日只知倚門守望,話是一句沒有的,這時便會有了生氣,忙前忙後,言語行事都極利索。可她總以為沈原還在。
她一早便把自己收拾得妥妥當當。髮髻梳得絲絲服帖,眉目描畫得山水生色,一身衣裳也是嶄新素雅。她自己下廚房做了好幾道飯菜點心,都是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