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的話。陳三兒還在那裡嘰裡咕嚕說個不停,可她都聽不進了。她也是生過兒育過女的人,就是再該死的女人只要肚裡有孩子,就不能不給一條生路,何況還都是些無辜的人。世上竟有這等事。
雪霽抖了半天,腦子裡好不容易轉出一句話,你們到底把歸晴怎麼樣了。
陳三兒道,那個妞兒?我沒拿她怎樣,我那四個兄弟喜歡她喜歡得緊,把她從頭到腳疼了個遍兒。只可惜她命真不好,送上門兒就算了,又撞破取藥胎的事兒,想逃的時候恰巧被我兩個兄弟逮著,給了她一個痛快,第二天和那些藥渣子一起燒了。幸好沒讓你們老爺知道,不然……陳三兒竟隱約透出一絲恐懼,隨後又破口大罵開來,老子有什麼好怕的,早晚要了那老小子的命。
雪霽淚如雨下。看掉了一地的釵環玉佩,都是歸晴的,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她心如死灰地問,那當年成親,你給我的金蓮鎖又是怎麼來的。歸晴的手札裡寫的清清楚楚,和她娘討飯時,娘跟她說過肚裡已有了一個小弟弟也不知是小妹妹。
什麼金蓮鎖?
陳三兒只知那東西漂亮,卻不知原來是個鎖。
雪霽便重說了一遍。
陳三兒方想起,呵呵笑道,那玩意兒。跟你實說了吧,也是從一個藥渣子身上拿來的。
五十六果然是這樣。雪霽再無想頭兒。她緊閉著眼睛呆坐在地上,任鹹燙的淚水不停地流。
十五年來,她竟是與虎為伴。她賠進了自己也罷,為何連小姐也拖累。小姐是她的救命恩人。然而歸晴,小姐的繼母,連同小姐另一個未出世的姊妹,通通都死在她男人的手裡。這和死在她手上有何區別?
陳三兒撒酒瘋撒累了,便倒在地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