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閃過這些念頭之後,望著她湛耍�耐�祝�業納眢w竟然開始顫抖。
「你覺得害怕嗎?」她問,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
「嗯……」我諏嵉攸c點頭。「我心裡所害怕的,是妳再也不會來見我了,這讓我覺得很恐懼。」
「不用擔心這個,如果你肯讓我看你的真面目,我會越來越喜歡你喔!就好像看了你的畫作之後,會想知道更多有關你的事一樣。」
「好吧。」我頓時下定決心。「但是,能不能讓我說說唯一的願望?」
「嗯,請說!」
「我們先一起去畫畫吧!」我可以邊微笑邊說話了。「這樣,我心裡也不會有遺憾了。」
「你下了一個很好的判斷!」她高興地點點頭。「那就走吧!」
我們一起前往中庭。
醫院的平面呈現「日」字型,它擁有南北兩個中庭,我們來的地方,是北邊那個比較耄�艿鬧型ァK�^比較耄�埽�侵笡'有任何普通病房朝向這邊。面向這裡的只有手術室、轅熓遙�約搬t院職員的寢室等處的窗戶,所以不會有往中庭窺視的外來者。除了院長和他身邊的醫護人員之外,這裡不會有其他人進出。當然,這是我從客觀的立場觀察而來的心得。其實,我早已習慣與外界隔離,而且,我也不討厭這種情況。換個角度想,能單獨佔據某個場所,不也是件很奢侈的事嗎?
這裡因為被四周高聳的建築物團團包圍住,所以日照並不充足,卻也不讓人覺得寒冷。再過不久,櫻花季即將到來,庭院裡那棵茂密的櫻花樹,枝芽上早已迸出數不清的小花蕾,正摩拳擦掌地等待盡�擰�
我將圖畫紙夾在畫板上,畫具則攤放在長凳上。她洠ё�攏�駒諼腋澆��
「如果世界只有這麼小的話,很多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這麼小?像這個庭院這麼小嗎?」
「我的說法是不是有點牽強?」
「在這麼狹小的空間,人們要在這裡過活,應該會很勉強吧?」
「那麼,再稍微寬廣一點好了!人類的數量,最多隻要一兩百個就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對什麼來說是足夠的?」
「對什麼來說啊?」我一邊繪畫,一邊思索。「到底是什麼呢?或許是以能和平共存的最低人數來說吧!」
「目的是什麼?」
「目的啊?」我歪著頭。「嗯,是什麼呢?」
兩人突然靜默下來。
我專注在作畫上,洠Т蠆莞澹�痛竽懙刂苯又���
波濤洶湧的草原,綿延至遠處的丘陵。
草原上飄浮著一葉黑色扁舟。
蒼穹就是宇宙本身,闇黑一片。
夜裡,到處還原為渾沌狀態。
月亮厭惡引力,因而決定遠離。
一名男子佇立在草原的扁舟上,單手握著一把利刃。
在他的身邊,倒臥著一名女子。
我在那女子的背上,畫上一抹腥紅。
「是他殺的?」站在身旁的少女問我。
「大概吧。」我點點頭。
「他為什麼要殺她?」
「他能殺的人也只有她,不是嗎?」
「在那個世界裡,只有兩個人存在?」
「對!」我點點頭。「很悲哀吧?」
「不會,很接近自然律。」
我也這麼覺得。
她果然是特別的。我第一次如此被深刻地瞭解,心裡有種難以形容的喜悅。那幅在大廳展示的畫,是我少數以和平為主睿�漠嬜鰲N醫^大部分的畫作,都和人與動物的死亡有關。對我來說,死亡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主睿��
「你作了這樣的夢?」她問我。
「對!」
「一個只有兩個人存在的世界啊!」
「對,但是殺了她以後,就只剩下一個人。」
「她和他曾經討論過?」
「當然討論過了。」我微微地笑著。「他對著她說『我如果死了就好了』。她的個性一向很單純,也洠Ф嗾f什麼。再加上她不想獨自被遺留下來,所以她苦苦哀求他,希望自己能先死去。」
「但是……你也曾經想過會變成那種情況吧。」
「的確如此。」正如她所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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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須磨是一名野心勃勃的女人。她憧憬四季過人的才能,並且認為四季能有今日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