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不可止步,快衝殺,只要近身,這些官兵怕死,必然敗退。”說話之人也是一身鐵甲,名喚劉,乃方臘座下八驃騎之首,封為飛龍將軍,此時正是石寶的副將,武藝也是不差,能與關勝大戰幾十回合之輩。
石寶聽得劉一語,夾起馬腹又奔。
頭前鄭智不過三四十步遠。魯達此時已然到了鄭智頭前,作為鋒矢最前。
魯達方向,自然便盯著敵陣三四十個騎馬的漢子正中而去,正中自然就是南離大將軍石寶與飛龍將軍劉。
弩弓已收,所有人刀槍在手,身形向前微微傾斜,全身蓄力,等待發出雷霆一擊。這般接陣的場面,已然被眾人演練的無數次,也實戰了無數回。
兩軍轉瞬之間交匯。魯達手中寶刀高高揚起,尋著一員鐵甲飛劈而去。劉一柄朴刀也是交擊而來。
兩人凌空一招,馬匹相錯而去。魯達經驗豐富,一招並未殺敵,也不回頭去看,手中寶刀毫不拖沓,已往頭前一人劈砍而去,頭前也是一員騎士,身穿皮甲,卻是被魯達一刀斬落馬下。
再看劉,被魯達砍得身形一震,朴刀微微一停,急忙再出。
卻是一杆長槍急速從左側直奔腋下,等到劉想來再擋,已然來不及。
只聽一聲尖銳刺耳,鐵槍鋒利的槍頭直接刺穿鐵甲,殺入肋骨之間七八寸。卻是又瞬間抽出,再往前刺。出槍之人正是鄭智。
劉隨即落馬,任由無數鐵蹄碾壓在身軀之上。
按理說這劉身為飛龍將軍,八驃騎之首,一聲武藝也是不凡。卻是剛一接陣,便身死當場。
方臘麾下猛將,在這江南兩浙威名赫赫,卻是瞬間一命嗚呼。只說明一個道理,戰陣之上,個人勇武往往是次要的。同袍之間的配合才是重中之重,既有絕頂武藝,又能配合默契,戰陣之上必然所向披靡。
再看石寶大將軍,迎著對面便是秦明。本已有些心虛的石寶看得秦明手中碩大的狼牙棒,出招便是格擋。擋得一下,錯開馬匹,隨後又是史進長槍。
石寶出招就是擋,已然就料定還要再擋一招,果然史進長槍也未建功,槍刃貼著石寶面頰而出,把這石寶的鐵盔捅落在地。
驚得石寶連忙低頭,手中劈風刀往前一陣亂舞,火花四濺。。。
鄭智連捅兩騎,再看面前,皆是布衣頭巾的嘍。長槍也不再捅刺,只是掄起來左右揮舞抽打。
幾十斤的長槍加上鄭智多年打熬的力氣,抽打在血肉之軀上,非死即重傷,被打之人沒有一個還能站起。如此殺敵,效率驚人。
三千皮甲戰馬掃過一萬石寶麾下賊軍,猶如鐮刀割麥,只見一茬一茬的“麥子”躺倒在地。
等到鄭智衝出人群,往前行得二三百步打馬回頭,滿地皆是死傷,直有四五千人。鮮紅沾滿大地。有人死得透透,只有肌肉還在抽搐。有人斷手斷腳,哭天喊地想要爬出戰場。
再看另外一邊的賊軍,剛才還在喊殺震天,此時竟然連頭都不回,只往西邊亡命奔逃。
石寶自然是不敢再戰,剛才一路才鐵甲刀槍叢中過來,被壓制得只能格擋,一式殺敵的招數都來不及使出,驚險連連。出得戰陣回頭一看,麾下死傷過半,左右三四十軍將更是隻剩七八號人,飛龍將軍劉也不見了人影。
人的信心正在頂峰的時候,被人雷霆一般踩到腳下,心中已然就生出了陰影一般。石寶跑得毫不猶豫,只想打馬快走。左右麾下漢子,心中只怕也是與石寶一樣,哪裡還有再戰之心。
佇列再整,片刻便集結起來。卻是鄭智巋然不動,也不下令。
“哥哥,快追,頭前還有幾個鐵甲軍將,追上去一併斬殺了。”魯達手中寶刀往前方指去,前方能看見七八匹坐在馬上奔逃的鐵甲漢子。
鄭智揮了揮手道:“且讓他走吧,那些嘍多是良民,受人裹挾從賊,戰陣上不由人情,此時敗退了即可。”
魯達聽言收了寶刀,抹了抹濺在臉上的血跡,開口道:“哥哥,你便是心善。依得灑家,追上去一頓亂砍,殺得個精光才好。”
魯達一句心善,引得左右鬨堂大笑,鄭智在眾人心中,與心善這個詞從來沾不上邊,唯有殺伐果斷。
老胡上前笑道:“魯達,你這廝說個什麼鳥話呢,還由不得相公大發慈悲一回?”
如今鄭智麾下,能有資格與魯達這般說話的,也就是老胡這個頭髮都有些花白的軍漢了。
魯達聽言也嘿嘿一笑。眾人皆因為魯達說的“心善”一次發笑,唯有一人此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