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鄭智不得人心,已然到了末日,我輩士子人心所向,必要誅殺國賊!”
城頭上那個軍漢聞言,點了點頭道:“陳東,某就是國賊鄭智。你一個讀書人,能有今日之勇,實在令人敬佩,若非女真突然起了戰事,某也不會做今日之事,你也不會有這一遭橫禍,實在是時不我待,亂世重法。無可奈何。。。”
今日之事,趙佶在背後是名義,朱是趙佶的代言人,但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卻是鄭智,鄭智著急北上,便如話語所說,為了大局,不得不做了這番事情,讓朱去說服白時中,又讓白時中鼓動士子鬧事。便是要把這東京裡真正有勇氣為大宋朝賣命之人一網打盡,如此鄭智方才能安心北上。
陳東聽不懂鄭智說的什麼,聽得上面就是鄭智,開口大罵:“國賊,不得好死,還不快快帶著你這些鷹犬走狗離開皇城,離開東京。”
興許這就是這些士子真正的訴求,為江山社稷,為了忠君報國,一定要把鄭智趕出東京城。便是這個大宋朝,這個時代,沒有誰會相信有人敢對幾千號士子動刀兵。若是敢做此事,那便是天下震動,將失去整個天下士族之心。
白時中這麼想,陳東自然也這麼想,在場幾千號士子也是這麼想。
鄭智聞言,並不生氣,只道:“這大宋朝,並非沒有脊樑。爾等今日到此,便是這大宋朝的脊樑。也是這大宋朝最後的脊樑。某!今日便把這根脊樑徹底打斷,某將是天下士族的敵人!朗朗乾坤,士族將再也不是世代得利之人,士族,將成為天下百姓的牛馬,為人民服務之人,方才可稱士族!”
世間之事,太多難以直言是非黑白,對錯永遠是相對的。在場眾人,顯然並不是罪大惡極。奈何。。。
奈何到得今天這個地步,鄭智面前,已然無關這些對錯是非了。此時的鄭智,有些激進,有些時不我待,越發的殘忍,越發的手段狠辣。
天下之爭,民族之爭,國家之爭。鄭智如履薄冰,便也不敢絲毫放鬆,唯有狠辣。
陳東聽得一知半解,卻是也明白了個大概,開口大喝:“鄭智,有種你就把我等全部殺盡,便是殺盡我等,你也殺不盡天下士族。”
陳東說出此語,便是覺得鄭智不敢做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之事。
城頭上的鄭智搖了搖頭,只道:“陳東,史書之中,當有你一筆。某心中也敬佩你。”
話語說完,鄭智已然轉頭下了牆頭。局勢陡然而變,三千多號士子皆在這大慶殿四周,大慶門轟然關閉,一隊一隊的鐵甲從城頭上蜂擁而下,列好戰陣,長槍跺在宮城你的白石地板上,哐哐作響。
便當鄭智下了樓梯,种師中匆匆趕來,遠遠口中大呼:“王爺,王爺,三思啊。。。”
种師中再如何忿恨,在如何反叛,在這件事情上,种師中一個世代高門大族,便是也覺得鄭智此法太過了。雖然能在這東京城裡一勞永逸,卻是太過有傷天和,太過駭人聽聞,太過毒辣殘忍。
鄭智聞言皺眉等候片刻,待得种師中近前,方才開口說道:“東京城裡的那些老頭們不敢出來,慫恿這些年輕人鬧事。此番一舉震懾東京,如此即便某北上了,也讓這些人不敢有絲毫動作。”
种師中躬身大拜,口中直道:“王爺三思啊。。。如此天下再也沒有了助力,王爺當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成事何其艱難。”
“孤家寡人?難道這天下士族還有哪個把某放在眼裡了不成?某早已是孤家寡人了!”鄭智冷冷說道。
“王爺,我知你心中急切,卻是。。。此法實在過於。。。王爺不若等上一個時辰,待得心平氣和了,再來決斷此事。”种師中內心是向著鄭智的,卻是於心難忍。便是想著鄭智此時雖然狠厲,興許之後會改變主意。
第六百五十二章 誅殺,誅賊,誅心
种師中焦急非常,鄭智聞言卻是並不答話,只是看了看种師中,邁步往麒麟獸的方向走去。
此時已然聽得牆頭之上軍將的呼喚之聲,更聽得弓弦繃緊的嗡嗡聲。
种師中急追兩步,到得鄭智面前,便也擋住了鄭智的去路。卻是不想种師中竟然屈膝跪了下來,口中急道:“殿下,屠殺幾千士子,將來史書之中,必然被後人詬病千年啊。。。如秦之焚書坑儒,遺臭萬年矣。。。”
卻是种師中這一跪,嚇得鄭智一跳,連忙上前把种師中扶了起來。如今這天下哪個都可以跪鄭智,即便是兩位大宋皇帝的跪拜,鄭智也可以安然受得,卻是童貫與种師中的跪拜,鄭智哪裡受得起。
鄭智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