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麻痺狀態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懊悔中——事實上直到現在,那段痛不欲生的時光依舊是克里帕斯心靈中少數無法抹去的傷痕之一。
「也就是說……」洛克的臉上已經失去了血色。
「嗯,雖然具體的麻痺時間會根據本人施加力量的多少而有所不同,不過據我所知,在那次事件中有人甚至花了三十天以上的時間才恢復過來。」
年輕的炮術士點點頭,肯定了同僚的推測。
「靠!這麼變態……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物啊?」洛克像是無法忍耐般的叫了出來。
「你還不知道嗎?」
克里帕斯的視線移到了那在暴風雨中心肆意凌虐的身影上,以充滿感慨的語氣說道:「他就是十三根源氏族之一的海特蘭德家的繼承者,那位傳說中同時得到大地與蒼穹之愛寵的翼之子。」
……………………
為什麼我非得受到這樣的待遇不可啊!天空憤憤不平的想到,同時架住了突然從旁邊飛過來的一腳,然後一個投拋動作讓那隻腳的主人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悠長的弧線後,撞倒了另一堆正衝過來的人群。
明明挑起爭端的是那傢伙,為什麼這些人都來找我啊?天空在心中哀嘆著,兩手一揚,兩位默契性甚好而同時想到偷襲的從士就驟然向兩旁飛了出去,倒地後則呈現出口吐白沫的昏厥狀態。
唉,如果龍歌在的話,我至少還能落跑……天空看了一眼左右前後重重疊疊的人障——即使是用上「八步趕蟬」的輕功,也不太可能安然無恙的越過這數百米的距離,這麼想著的少年不禁陷入了無言的苦惱中。當然,他還是輕而易舉的躲過了自背後而來的酒瓶,並隨手一指讓那位偷襲者全身麻痺的定在了原處。
拜託,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不好!少年終於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一個箭步越過堆積在面前的眾多挑戰者的遺骸,在落地之後雙手撐地,雙腿則跟著來了一陣暴旋。
「奧技,龍旋!」
這招並不屬於康定行星的任何武術派系,只是半年前內氣盡復的少年妙手偶得的一招,而現在也還是天空第一次在實戰中施展,不過看起來效果似乎出乎意料的好。
以少年落地點為中心,一股人形龍捲瞬間席捲了方圓十丈的距離,被波及到的兵士皆在第一時間橫飛了出去。當然,是以失去意識的狀態——雖然考慮到招數的持續力,天空已經儘可能的放輕了力道,不過即使這樣從士們也還是無法承受住瞬息間的內氣震盪。
然後,隨著人形龍捲在人群中的迅速移動,已經呈現出無比混亂的局勢突然有了一點規律性的改變,所有人都竭盡全力想避開那盡情肆虐的恐怖龍捲。因此,以天空行進的S型路線為分界,亂鬥中的人群被劃分成了三個區間。
三個區間的人都屏息凝視著那擦身而過的人形龍捲,那些尚未來得及避讓的不幸者在被捲入恐怖暴風眼的瞬間發出的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不斷響起,讓所有頭腦發熱的人都不由得冷靜到了手足冰涼。
人形龍捲依舊持續往復著S型路線,而此刻他行進的路線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物品的蹤影了。這個時候,三個區間的人群不由得暫時鬆了口氣,左右兩個區間的部分從士已經開始悄悄向後退卻了。至於不幸分到中央區間沒有退路的人群,則是緊緊向內壓縮著區間的面積,力求距離那猶如鬼神般的身影越遠越好。
然而,最大的不幸還是降臨到了他們頭上。在龍捲旋轉到最極致的時候,陡然化為了一道黑色的風暴高高躍起,至於落點,則恰好在人群中央區間的中心點。
沒有人能看清那一瞬間的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使是親身經歷這黑色風暴的從士,唯一能回想起來的也僅僅只有那黯然無光的漆黑之音。
總之在那聲響徹天宇的咆哮之後,中央區間的人群全部一個不留的倒在了地上。雖然從最內層的不幸者身上還依稀可以看出承受那恐怖衝擊的痕跡,不過從最外層的暈厥者身上卻發現不到任何受傷的傷痕——他們是被聲波衝擊給直接震暈的。
當人們從那陡然響起的暴音中回過神來時,首先看到的,卻是那位黑髮少年在無數「屍骸」中緩緩站起的身影。那雙黯然無光的黑瞳中,閃爍著猶如野獸兇厲無比的視線。
黑髮的鬼神緩緩掃過周圍,在那暴虐之眼的注視下,所有人都打心底裡泛起一股深深的寒意,然後就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就連那些原本準備開溜的從士都一個個停住了腳步,龜縮到人群的一角中不敢動彈。
少年緩緩收回了目光,然後一步踏出。金屬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