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傅晚飛心裡狐疑。但一直對李布衣心悅誠服.故也沒有多問。
這時籲陌上有十二三個農夫農婦,有的在抽菸談話,有的在田裡耕作,李布衣揚聲問:
“這裡是不是木柵裡的永和巷?”
一個抽菸杆的中年農夫咧著黃牙問:“你來做什麼?“李布衣又道:“我是找賴神醫的。
農夫道:“我爹爹?你找對了。你是誰?”
李布衣道:“我是蛀米大蟲。傅晚飛一聽農夫叫賴神醫做爹爹,心裡嚇了一跳.乖乖我的媽,連兒子都那麼大了,賴神醫可不簡單,沒料聽得李布衣這樣子的回答,更是發了一會兒的怔。
農大們卻聽了毫不訝異,紛紛笑道:“去吧。
“可順風順水順順利利的。
“我們爹爹在家。甭擔心吧。
其中一個農家女,拿了一樣東西,向傅晚飛說:“給你。
傅晚飛見那女子青粗麻布,頭上紮了塊白底紅花布,臉上沾了幾塊髒泥,但是眼眸美得柔靜,黑白分明,幾絡烏髮自頭巾裡亂垂她臉蛋上,更是映得她清麗絕倫,膚色白裡透紅,伸出來的手心向下,白淨細柔,一點也不粗糙,竟還有一種如蘭似麝的微香,淡沁入鼻。
傅晚飛看得痴了。
那農女跺足嗅道:“人家給你東西呀。”
李布衣道:“還不接過。責備之聲裡隱帶笑意。
傅晚飛如夢初醒。忙伸手出來。農女“哈”地一笑,在他手心放了一堆又黑又溼的汙泥,見他痴痴怔怔的樣子,忍俊不住,捂臉笑了起來。
就在這一笑尚未及用手捂住之際,仍是給傅晚飛看了去,真是燦若花開,嬌美元比,這一笑,使得傅晚飛神飛魄馳,心神震盪,李布衣笑道:“謝了。”又催傅晚飛向前行去。
傅晚飛依依不捨,回眼望了再望,農女已回到農佃群中,再也沒有抬頭,只望見那白頭巾紅花點下的幾絡鳥發,傅晚飛神不守舍,惆然若失。
一路行去,李布衣吩囑:“那團泥握在手心,切莫丟了。”這回倒不必李布衣吩咐,傅晚飛早已牢牢握著泥團,縱叫他丟棄,他也不捨得。
前面稻香風清處,有一問茅屋,矗立路邊,李布衣脫口道:“快到了。
忽見前面來了一對老夫婦,背慪人駝,臉上皺紋打了褶又成了結,如果不看身上服飾,單看臉容已老得分不出男女了。
李布衣揚聲招呼道:“老婆婆,老公公,賴神醫在嗎?”
老公公和老婆婆都柱杖停住,打量了一番之後,老婆婆道:“你是誰呀?找爹爹幹什麼?”老公公接道:“是呀,找他幹嗎?
傅晚飛這下,聽得呆住了,李布衣卻答道:“我是李布衣呀,兩位敢情是不認得了。
老婆婆拍了拍太陽穴,張開快掉光了牙的嘴巴笑道:“原來是你呀,失覺。失覺。”
老公公也笑逐顏開,道:“原來是你呀,好久不見了。”
老婆婆白了老公公一眼道:“廢話作什麼?”遂向李布衣道:“你進去吧.爹爹在的。”
老公公也跟著道:“爹爹在的,你快進去。
傅晚飛揹著李布衣。抱著張布衣,向前奔去,終於忍不住問道:“賴神醫有幾個老婆?
李布衣沒聽清楚:“什麼?”
傅晚飛改了一個問題:“他……他有多大年紀了?怎麼……怎麼他兒女都……都那麼老了?”
李布衣怔了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
傅晚飛一頭霧水,不知李布衣笑他什麼。
李布衣笑了一會,才笑著道:“賴神醫年紀不大,只不過這一帶人人敬愛他,無論老幼,都喚他作’爹爹’,他也沒有老婆……”
張布衣聽到這裡,也不禁問道:“那對老公公老婆婆是何人?我看他們的武功底子極高。”
李布衣道:“他們就是當年叱吒風雲。威震武林的文抄公和文抄婆。
“文抄公”和“文抄婆”是誰,傅晚飛卻沒聽說過,但受傷的張布衣聞言後,身子震了一震,道:“是……他們!
傅晚飛卻問道:“大哥,你為何光招呼婆婆,然後才招呼公公呢?”
按照一般俗禮,總是先招呼男的,再招呼女的,武林中、江湖上也不例外。李布衣呵呵笑道:“那是因為文抄公出名俱內,凡事以文抄婆馬首是瞻……要是先招呼文抄公,可害苦了他哩。
聲調一轉,疾道:“到了。
李布衣想到馬上能見到賴藥兒、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