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謀參楊明遠前輩。”
這老傢伙一愣,後又頻頻點頭,嘿嘿嘿皮笑肉不笑,樣子極為託大,易春德又一指雲袍老人,為仲玉介紹道:“這是本屯八十長老之一,範崑山老前輩……”
範崑山當即呵呵一笑,接道:“江湖綽稱奪魄鏢,便是老朽,嘿嘿嘿……”
介紹完畢,便讓仲玉眾女人內落坐,那易春德和常汝峰,卻悄悄退了出來。
少頃,楊明遠乾笑一聲,言道:“文少俠不遠千里前來黔北,而且三番兩次示警傳訊,要到我們連環峰來,不知所為何事,尚請明告。”
仲玉面含微笑,雅然答道:“晚輩無事不敢擅闖,只因有話需當面請詢貴屯主,所以前來拜山,還望前輩代為引見。”
範崑山接道:“你有什麼事就先在此說,何須拜見我們屯主,若是不要緊的事,老朽也可作主一二。”
仲玉沉吟一會,說道:“敢問前輩,天殘屯主現居何處,請明示地途,我自己去求見。”
楊明遠面色一整,說道:“我們血雨寒屯,雖不是禁區等地,卻是神聖雷池,本屯之人也不能擅越一步,豈容你任意闖道?”
“哈……哈……”仲玉朗聲一笑,傲然答道:“慢說區區血雨寒屯,即是刀山油鍋,文仲玉決意要闖,又懼何來,不過,我不願連環峰,驟臨腥風血雨,杜遭浩劫而已,因為我是來尋人的……”
奪魂鏢範崑山冷笑道:“好大的口氣,若然如此,既是傾洞天別苑,全部人馬前來,也未必能個個生還,但你且說是來找誰。”
仲玉炬目射電,說道:“為探家父下落!”
範楊兩人聞言一震,心想,果然不錯,他是五十年前的舊事而來,雲霄不親自出馬,卻命這孩子前來?倒其費解,範崑山當即佯驚道:“令尊何人怎會在我們連環峰?”
仲玉看這二人的神色,已然測知必有詭因,乃決答道:“家父文長中,前輩可有個耳聞?”
範崑山老臉陡現異色,緩慢說道:“文大俠名滿江湖,人所共仰,老朽當年也有數面之緣……”
仲玉霍然起立,又道:“前輩不知家父現在何處?”
範崑山面浮惶惑之色,尚未答言,陡聞楊明遠嘿嘿—聲冷笑,接道:“現在血雨寒屯,蝕骨洞內……你要見他麼!嘿嘿……”
話一說出,頓使範崑山和仲玉,大驚失色,範老驚得想不到年逾花甲的楊明遠,毫無城俯,竟脫口說出文長中的下落,揭開了天殘十五年,歷久禁揚的隱私,如此一來,傳揚開來,其後果不堪想象,不僅血雨寒屯因而威名掃地,江湖連盟瓦解,就目前情勢,“洞天別苑”也必誓不甘休,難免一場腥風血雨。
因此範老驚惶之下,怒目狠注著楊明遠,凌銳的眼神,迫得楊明遠滿臉驚恐,神噤情若寒蟬,低頭不語……
而仲玉驚的是,乃父怎會住在那“蝕骨洞”內,難道對母親的情意,真的一筆勾銷了!他為什麼甘願與天殘在一起?是什麼關係,友乎!敵乎!而後範楊適才的表情,推知又必不是好徵兆,因此心中疑慮重重,對“蝕骨洞”的名稱,自的捉摸遐想……
這時,眾姑娘除言姣蓉之外,都不知,文長中與雲霄的一段情孽,更不知文長中與天殘的關係,芳心間,暗在嘀咕為雲霄不平,幽靜綺麗的“洞天別苑”不住,卻住在人家的洞中,丟下妻子不管,甘願作孤老,到底男人的心真狠……
陡然,仲玉欺出兩步,朝範楊二老一抱拳,道:“敬謝二位前輩指示,晚輩等告辭……”
說完,扭身即走,忽地範崑山身形一騰,攔在仲玉身前,說道:“文少俠,今欲何在?”
仲玉決然答道:“前往貴屯蝕骨洞探望家父。”
範崑山已知事事至此,難以善了,不如要挾與繳滅各攔其一,於是,以目示意楊明遠,同時冷笑一聲,道:“小俠要會令尊,需先應允一件事。”
仲玉鳳目一凌,說道:“探望家父,乃人子之情,還要答應會什麼?”
範崑山臉色一寒,道:“只要你把令堂那塊通靈寶玉獻出,便允許你們父子相會,同時,目前你在欲仙幽苑行兇之事,也一概不究……”
這種條件,不由把仲玉氣得火燒心肺,愣立當地,眾姑娘也是個個變色,秀目飛焰,……尤其,仲玉原先以為,乃貪父戀聲色,忘卻庭園之情,久絕妻子而不顧,適才一聽,竟是被囚此地,十五年艱苦歲月,在“蝕骨”字義的折磨之下,還能象一個人?因此氣憤之餘,一種親情渴求的悲慼和錐心的沉痛,使得他怔然失態,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