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寥寥無幾,所以餘躍一眼就認出他來。
校尉上前行禮,朗聲說道:“長官,我把他帶來了。”
見那校尉停下身,餘躍便四顧著眼神,尋找梅玄霜的身影,然而搜尋了一圈,別說梅玄霜了,就連第二個人影都沒有。
餘躍可以確信自己被耍了,然而他內心的憤怒,陡然升起,卻又於倏然間平息下來,就那麼平靜地看著那校尉和許巖,想看看他們到底想耍什麼鬼把戲。
許巖抬頭看了一眼餘躍,便從嘴裡吐出寒氣森然的兩個字:“動手吧。”
校尉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要這麼做嗎?”
許巖瞪他一眼,吼道:“你怕什麼?出了什麼事,我來承擔。”
似乎就在等這句話,校尉聞言立刻回頭,對著那四個旗長揮了揮手。
四個旗長刷刷拔出了佩刀,刀鋒對準了餘躍。
餘躍神情鎮定,望向許巖:“許將軍,你要殺我,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四個旗長聞言,也齊刷刷地將眼神投向許巖,似乎他們也覺得,許巖應該給他一個理由。
“好,”許巖站了起來,將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餘躍,冷冷說道,“我問你,你被北川人俘虜過,是也不是?”
他怎麼知道?餘躍心中大是驚訝。
然而他卻不知道,許巖所指的,是指烏侖大戰之中的俘虜。
“嚴格說來,是!”餘躍慨然點頭。
此刻他已然明白許巖為什麼要殺他,然而似乎,事情已經不容他狡辯,而且,被俘虜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反正他覺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
“那就沒錯了!”許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望向那四個人,“你們還等什麼?”
四個旗長作勢欲砍,餘躍猛然大喝一聲:“等一下!”
雄渾的聲音將那四把馬刀硬生生阻在半空。
然後,餘躍帶著幾分嘲弄的笑意望向許巖:“你是懷疑我已經叛變了?”見許巖不置可否,似乎是預設,便冷哼一聲,“你憑什麼懷疑我?”
許巖看著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就憑你被俘虜過。試問如果不是已經投靠敵人,怎麼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哈哈哈,”餘躍仰天大笑,繼而猛然望向許巖,“你的意思是說,被俘虜過的人,就必須一死才算公理嗎?”
許巖一窒,繼而眼中透出冷冽的光芒:“對於軍人來說,是!”
所有人愣住了!
尤其是餘躍,心裡更是翻江倒海:這他媽是人話嗎?老子千辛萬苦千難萬險地逃回來,目的只想更盡一份忠心,而他居然認為該死!加入敢死隊是該死,老子僥倖活下來了,還是該死,這還有沒有天理?被俘虜過就該死,你他媽永遠畏畏縮縮地躲在後方,不衝鋒不陷陣,當然不會被俘虜了,當然不該死了!
“但在我看來,最該死的人是你!”餘躍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望著許巖,一字一頓地說道。
許巖卻已經不屑於跟他理論,對著那四個旗長猛然揮手,喝道:“動手!”
喊完之後,他甚至不屑一顧,背轉身去,靜候著背後的秒殺。
這四個人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雖說只是旗長,然而其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覷,對付眼前這堆廢柴,已經綽綽有餘了。
而眼前的這對廢柴,即便是加入敢死隊經過一番洗禮,又僥倖活了下來,他還是一堆廢柴。
四個得力干將對付一堆廢柴,還不是一記秒殺的事情?
剛剛背轉身去,就聽得嗤嗤嗤嗤連聲響,然後就是撲通撲通四個倒地的聲音。
看來不出意外,秒殺成功了!
咦,不對呀。
怎麼會有四個倒地的聲音呢?
許巖立刻意識到事情出了意外,猛然回頭一看,果然——四個旗長分作四個方向倒在地上,全身罩上一層薄薄的霜雪,正瑟瑟地抖。
許巖驚愕地看著餘躍,許久都想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而那位校尉,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他看到餘躍只是伸手在胸前作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然後就見四道白刃從他指尖突兀而出,瞬間打在四人身上,四人立時癱倒在地,顫抖不止。
目睹了這反秒殺的整個過程,他心中的震驚,比之許巖猶有過之:一般人的鬥氣,都是渾然一體,大氣磅礴,然而從餘躍身上所展現出來的鬥氣(他以為那電光火石之間出現的白刃是鬥氣),卻能靈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