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順著窗子跳了出去。
何千嵐連忙收拾起來,心裡暗暗後悔昨兒聊得太過忘形,怎麼竟與陌生人在榻上同眠一夜,還好是個沒什麼惡意的姑娘,要是壞人,早就遭殃了。手忙腳亂收拾半晌,她便又回到榻上,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把尖利的剪刀,戳破了自己的腳趾,擠了一絲鮮血在床上。看看沒有什麼異樣,她便將衣服逐件褪去,直到只剩了一個肚兜,然後將被子掩好,假寐起來。殷霜睡過的一邊床還是很冷,何千嵐不得不將自己蜷得像個粽子一般,才稍微暖和些。
閤眼沒多久,果然腳步聲響起,桃花推門便入,一臉陰沉。
“別睡了,起來,那姑娘人呢?”
“剛剛走了。”何千嵐縮在被子裡。
“你怎麼能擅自留生人過夜?從公子雖然沒回來,你好歹也要和我說一聲!”
桃花說著,便去掀何千嵐的被子,一掀之下,一具幾乎一絲…不掛的身體展現在眼前,桃花大驚:
“醉雪!你怎麼這樣睡覺!”
何千嵐一臉委屈地看著桃花,不經意地挪了挪腿,床單上一絲鮮紅映入眼簾。
桃花一眼便望到那血跡,顫抖著點住那床單:“你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是誰!”
何千嵐奪過被子,將自己蓋了起來,又向床腳縮了縮:
“還能是誰,是那個姑娘……”
“什麼!”桃花大驚,一巴掌扇了過去:“你的第一夜,給了那個姑娘?!你還有沒有廉恥!”
何千嵐望著桃花,忽然笑了:“廉恥?你和一個青樓女子談廉恥?”
桃花牙都快咬碎了:“要是給外頭知道你接了女客,我們天蝶坊的生意可怎麼做?哪位客人還要你!”
“要是給人知道我接了女客,是不是就沒人會光顧我了?”何千嵐忽然狡黠地一笑。
“你休想!”桃花勃然大怒:“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想憑這種伎倆不做我的生意,你休想!”
何千嵐笑道:“那你準備如何?嘴可長在我身上,就是你不說,我可不敢保證。除非你把我弄啞——但是一個啞掉的姑娘,恐怕更賣不出去吧!”
“我不信。”桃花冷笑著說,“誰知道你是不是故弄玄虛,我要給你檢查一下。”
說罷,也不顧何千嵐衣不蔽體,揮手便叫來了兩個打手。兩個打手陰笑著將何千嵐架了起來,何千嵐大肆掙扎,卻如同蚍蜉撼樹。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桃花,你不能這樣對待我!”
桃花氣道:“那你想要我怎樣對待,把你當閨女養著嗎?”
“我就是不要接客,你讓我跳舞也好,吹笙也好,一輩子都行,我就是不要接客!”
“這由不得你!”桃花上前便將何千嵐的雙腿分開。
何千嵐大叫:“不要他們動手,你叫他們出去,我自己來!”
桃花便停下了動作,想了想,叫兩個打手先出去。兩位打手依依不捨地望了何千嵐的身子一眼,悻悻地出門了。
何千嵐站了起來,揉了揉痠痛的胳膊,冷笑一身,忽然將枕頭下的剪刀抽了出來,指著桃花。
桃花剛要叫人,何千嵐卻輕輕道:“你別叫人,你敢叫人,我就劃花自己的臉,徹底讓你在我身上賺不到一分錢!”
桃花沒了主意,只得由著何千嵐,看看她賣什麼關子。何千嵐將一條潔白的大腿抬起來,架在床上,一隻手向腿間撫去,臉漲得通紅。桃花看不得太清,慢慢地湊近過去,沒想到何千嵐將手指一用力,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伴隨著一聲痛呼,拔出來的手指上已經帶了幾縷鮮血。
“醉雪!你這個小賤人!”桃花的面色愈加陰沉,連著扇了何千嵐六七個巴掌,將何千嵐打得跌在床上,眼冒金星。
這個她視如珍品的姑娘,竟然親手把自己給毀了,而且就當著她的面!桃花哪裡受到過這樣的挑釁,登時怒衝九霄,趁著何千嵐毫無還手之力,一把奪過剪刀,便叫了六七個人進來。
“給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跪著求饒為止!”
何千嵐焦急之中只來得及披上一件外衫,腰帶都沒來得及扎,幾個大漢便破門而入,一把將她從床上扯起甩在地下,繼而拳腳重重地招呼下來。
她被打得大聲慘叫,滿臉淚痕,渾身抽痛,但卻打定主意不求饒。桃花吩咐不許打臉,便將她丟在屋中,掩門而去。剛下了樓,便見以為公子神色焦急地奔入門來,她剛想說還沒有開始營業,定睛一看,卻是昨日那個從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