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著他為孩子憔悴的樣子,葛氏總要心軟,罵罵咧咧才肯扣扣索索地給一點點銀錢。
但這銀錢只夠元澄勉強續命的,用的藥材也得替換成最便宜的,這孩子什麼時候說去也就去了,可夫婦倆怎麼忍心?
可葛氏覺得這孩子體弱就是個無底洞,覺得老二怕得把銀錢全賠他身上了,再加上她自己也痛失一個孩子,在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孩子不救也就不救了吧。
所以她便打死不鬆口,只肯給那麼一點點算是安撫二兒子了,孩子養不活他們也給過銀錢治過也算對得起孩子了。
卻不想,人和人的想法怎麼能是一致的呢?
葛氏覺得放棄也就放棄了。
對於二房夫婦倆來說那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他們自然是想拼盡全力再聽天命的。
元大碩對葛氏的怨念也是那時候開始一點一點激發起來的。
他也明白家裡銀錢是大家的,但是他自己賣力得來的那份銀錢他總歸可以拿吧?他不過是想救小兒子罷了。
可葛氏不肯,只拿捏著那些銀錢說是要供元文章科舉的。
如今還未分家,並且他娘又有他爹撐腰,通常他孃的意思就是他爹的意思,所以元大碩也已經心涼了,但他並不說出口,只是開始在外邊偷偷地藏銀錢。
二房的孩子因為爹孃的脾性都是又聽話又溫暖的人。
從來不會開口討要什麼,也從來不爭不搶,甚至還會自覺照顧弟妹。
二房排老三那丫頭也是經常上山採草藥換銀錢再偷存銀錢。
她不買頭繩,不買零嘴。
父女倆努力就只是為了在給元澄買藥的時候儘量買更好一點的藥材。
只能說若不是後期父女倆努力,元澄只怕早就夭折了。
所以這些的恩怨糾葛不是單單是血脈就能完全抵消的。
因此葛氏雖然知道老二怨她但並不知道他心裡有多怨多委屈,就像她此時在房間裡抹眼淚,外邊的人也不懂她委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