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體卻又被榘螂毒液所侵,“紫炎雲”被侵蝕殆盡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小姑娘心急如焚,然卻無法動彈,她眼睜睜瞧著那鬼東西纏縛住自己手腕的觸鬚張開吸盤,噗的一聲牢牢吸附脈門之處,隨即,自身靈力宛若大壩決堤,源源不絕湧出體外。
不出片刻,她這等半桶水的練氣期靈力便會被吸得一乾二淨。
她死在這,就等於師傅要死在這,可她還有那麼多事沒做,師傅也似乎沒教她多少有用的玩意,除了生火,他似乎還沒教會自己引水,半空翻身,別動不動被摔屁股的訣竅。
就這麼著要交代在此?
沒門!
小姑娘睜大眼睛,面罩寒霜,她猛然深吸一口氣,經脈中的炙熱氣息全部放開,剎那間,她眼前宛若開過繁花萬朵,奼紫嫣紅,那被吸走的靈力,透過綁縛自己的觸鬚,突然開始回流!
榘螂怪尖聲怪叫,聲浪一聲高過一聲,每過一聲,均如利斧斫頭,疼得曲陵南眼前發黑,然而她咬緊牙關,專心致志地驅動體內古怪的氣息,一時間,山河倒轉,洩洪倒轉,自榘螂觸鬚那洶湧澎湃地灌進來許多靈力,經脈處便如河道崩塌,洪流肆虐一般,沖刷得她渾身劇痛,顫抖不休。
曲陵南死死盯著榘螂獨目,那怪物的目光中流露出驚惶恐懼,全部觸鬚瞬間亂衝亂撞,石洞之內霎時間被搗毀得碎石滿地,潭水噴湧,曲陵南大喊一聲,雙手握拳,奮力一掙,瞬間將那兩根毒蛇般的觸鬚震開。
她隨即雙拳擊出,一下一下擊打在榘螂怪頭部,拳頭落下指出隱隱有火光電閃,榘螂怪吃痛不過,一聲怒吼,身子晃動,一下將她甩開。
曲陵南重重摔到地上,她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渾身經脈宛若被節節撕裂般,疼痛不可具言。此時只聽榘螂怪尖利地吼叫了一聲,隨即傳來嘩啦水聲不絕。小姑娘轉頭望去,只見那榘螂怪整個冒出水面,水滴之下,龐大的身軀宛若小山,她能感到那怪物在大怒,它活了上千年,吸食的修士活物不知凡幾,今日卻沒想到收拾一個金丹修士已然麻煩,而更麻煩,還有這個的練氣期弟子!
不好,它要出狠招。
曲陵南顧不上疼,就地一滾,身邊啪啦的一聲巨響,地上岩石硬生生讓榘螂怪的觸鬚砸開一道深深的裂縫。曲陵南摸爬滾打,一連避開它十七八下攻擊,然這樣一味避下去,可不是辦法。曲陵南偷眼看去,師傅的紫色火焰團似乎又弱了些,他那張俊臉上,宛若將死之人般湧上灰色。
小姑娘皺眉,心忖師傅還真是沒用,就這樣還說要宰了守陣眼的兇獸破陣。
等等,破陣,陣眼。
電光雷閃之間,曲陵南忽而想起當初郝平溪也佈下一個金光閃閃的防禦陣抵擋那頭罹鞫猿,他那會說過什麼來著?
他說,用你的血!
曲陵南精神一振,奮力爬起,奔向師傅先前佈下的金線符文之下,奔向師傅命她站立的地方,她挽起手臂,一口咬下,鮮血登時湧出。
曲陵南當機立斷,將血滴入那處,轉頭大喊:“師傅!”
血液滲入地下,滴入深潭,突然間一股金光直射其上,金光越來越強,宛若野火燎原,立即點燃全部的金線符文。
整個法陣運轉起來,符文宛若一張大網,越長越大,將巖洞裡龐大的榘螂怪盡數籠罩住,金色光芒耀眼奪目,將榘螂怪纖毫畢現,再無遺漏。
曲陵南腳下一軟,跪在地上,她狠狠心,又咬了另一隻手腕,再注入自己的血。
隨後,她抬起頭,將渾身靈力逼到地上,大吼一聲:“師傅,醒來!”
靈力混合著曲家人的血注入陣眼之中,頓時自地底深處傳來一聲龍吟般的鳴叫聲,整個巖洞隨即地動山搖,巨大的鐘乳石漂浮自半空搖搖欲墜。
“師傅……”小姑娘覺著自己的力氣快用完了,她盯著師傅的身軀,啞聲又喊了一下,“師傅……”
孚琛的眼驀地睜開,目光清明如炬,他長袖一轉,巨大的紫炎刀沖天而起,狠狠劈向被符文罩住的榘螂怪頭顱。
哐噹一聲,榘螂怪劇烈掙扎起來,觸鬚團團纏繞上孚琛身外的紫炎雲,漸漸將他整個圍住,並慢慢收緊。曲陵南想撲上去扯斷那些觸鬚去,一動之下,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哪裡還能動得了半分?
小姑娘有些無奈地閉上眼,她心忖,罷了,打到這會也算盡力,若真要命喪此處,也無甚怨言。
師傅也是,能做的她都做了,到這步田地,不是她不救,實不能也。
小姑娘睜開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