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出來了。
……
溫晴在夢裡,看著手中跳動的心臟,相似的場景,相似的回憶,不管是哪一種開始,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她吃了那顆心,懷著滿滿的恨意,將那顆心生生吞進了肚裡。她以為自己大仇得報,可是卻抵不過滿心積鬱的哀涼。
她舔舔爪子,從眼角滾落的,全是淚。
白衣人溫柔的笑,溫暖的手,她還記憶猶新,她曾圍著他歡快地奔跑,她曾銜著親手編好的花環往他身上擠,白衣人身上沒有冷香,沒有青草氣,只有一股濃濃的鐵鏽,那時候,年幼無知的她還不知道血的味道。
原來獸血與人血一樣,都是這樣冷腥冷腥的。
她吞掉了他的心,才發現,自己的心也跟著死了。
“啊——”
她尖叫著,站在凜冽的腥風中,站在那白骨皚皚的荒原。
“啊——”
她嘶吼著,看著失去心臟的白衣人倒在這片狼狽的土地上。
“啊——”
她不知道何去何從。
“小喵,溫小喵,你醒醒!溫小喵……沒事了,你醒醒,沒事了,都是夢!”楚修月擦著溫晴額上的汗水,一遍又一遍,她躺在他懷裡,一遍又一遍地撓著他的胸口,外衣抓破了,露出了深色的中衣,中衣扯爛了,現出玉白的胸膛,她抓他,五指劃過,在他身上添了一道道深刻的血痕,他卻只能是緊緊地抱著她,柔聲說著,“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有我在!天下的事都由我頂著,不怕了!”
“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溫晴的眼淚和鼻涕蹭在他身上,他卻抱得更緊。
“嗚……”溫晴哭累了叫累了,像小獸一樣嗚咽著,貼在他胸前的傷口上,冰涼的髮絲拂過撕裂的傷口,他暗暗地抽了一口冷氣,卻是附在她耳邊,幽幽地嘆了口氣。
鑄心之劍,是劍。
吞劍之心,是心。
兩者本是一體。
陶然峰上屹立千萬年的廣生劍,只是一把凡劍,它沒有劍魂,也沒有了劍心……(未完待續)
ps:有點虐,後面開始甜了。
第189章 好像想歪了
霍玠醒來時,赫然發現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女人,那女人一頭青絲纏繞,半身肌膚妖嬈,媚眼迷醉,似笑非笑,看起來極其危險,卻又令人忍不住想要親近。他愣了一會兒,不自覺地支起沉重的身體,往旁邊挪了一步。
九尾天狐的櫻唇驟然撅起來,一副要撒潑的樣子:“楚修月,地界太不好玩了,你這個師弟太不好玩了,別的男人看見我只會流口水,而他……他……”她才將說到一半,目光就停在兔子身上。兔子含著爪子,正自痴痴地望著絲蘿,一雙紅眼睛裡全是迷戀,壓根不記得身邊還有個母的。九尾天狐玉面一冷,剩下半截話都封存在肚子裡了。
絲蘿圍著溫晴鞍前馬後的跑,可是溫晴卻像八爪魚一樣貼在楚修月胸前不肯鬆開。
小丫頭牙尖嘴利,把楚修月折磨得一身血淋淋,頭髮也抓散了,背靠在一棵光禿禿的老樹上,狼狽非常。霍玠從來沒見過楚修月這樣不修邊幅的模樣,更沒見過他如此溫柔體貼的舒泰表情。楚修月與溫晴相依相擁自成世界,其他人漸漸都變成了無關緊要的外人。
“給。”霍玠取出一瓶療傷的靈藥放在了兩人跟前,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要說什麼,但直到這一時,他才真正把溫晴的話放在了心上。他什麼都不知道,果然是井底之蛙。
“多謝。”楚修月一臉疲倦地摸了摸溫晴冰涼的長髮。
“溫師妹一時半會醒不來。你急也沒用,慢慢來。”從來針鋒相對的人,突然有了交流。
“知道。”楚修月看看頭頂的天空。眼神卻有些空茫,半晌,他突然笑了笑,“霍玠,你還是不願離開文傾峰?呆在一個山頭上,不知道天有多高,不知道地有多大。有意思麼?”
“有意思。”霍玠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唇邊卻恍惚多了幾分暖意。“人各有志。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並不屬於這個地方,而我,卻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離不開……我和你是不同的。我的志向,就是追尋道中剛強。超越師父,成為這定天派掌門的繼任者,所以我一定不能輸給大師兄。”
和溫晴追尋的自然之道,天生之道不同,霍玠的道很小,從動搖到頓悟,也只在一瞬間。
楚修月笑一笑,將溫晴圈在臂彎,眼神愈發柔致。
霍玠看著溫晴蒼白的小臉。半晌,才輕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