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意思?她是妖,你是人,她與廣生劍有著滅族之恨,你們之間難存恩義,畢竟……人妖殊途啊。”念燭以為一切水落石出後,楚修月至少會在情緒上有一點點波動,哪怕是一點點矛盾掙扎,也是在所難免,可是他沒有。
楚修月還是抱著溫晴,目不轉睛地望著廣生劍的方向,他心裡很亂很亂,可是卻有一個念頭是清明的——他不能讓溫晴被雷給劈著,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毀在這一道坎上。妖物化丹也好,修士結丹也罷,不管怎麼樣,他也要保住她。
“楚修月……”老龍還要說些什麼,卻被楚修月打斷了。
“念燭前輩,你自己也是魔,你不也一樣和師父在一起那麼多年?我與溫晴又為什麼不可以?況且,這二十年來,我也沒把自己當過人……”他的童年,全都毀在那所謂的族人手中,他唯一清晰的回憶,只停留在心臟被人挖起的那一瞬間,從此以後,便是行屍走肉。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要照顧溫晴,他找到她,僅僅是憑著一種奇怪的執念,像是對青印的一種報答,又像是對自己生命的一種完全否定。他總是不耐煩的,不管修仙也好,歷煉也好,他都融入不了,他都會覺得,那是別人的事。
唯獨,是護著溫晴,他才感到自己是自己,是楚修月,而不是別人。
鑄心之劍的悸動也好,曾經糾結於心的退縮也罷,都不能再打動他。
“因為我根本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小喵雖然是妖,但至還曾經被當成人來照料,我呢?生而為人,卻被人當成了妖……”他可以目不斜視地走在修仙大道上,只不過是因為兩邊沒有值得他去留戀的風景。
念燭太不瞭解楚修月,以至於根本無法反駁,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懷裡的人放下,獨自轉身,一步一步走向那雷雲密佈的一方天地。雷聲轟隆,攪得四野不管安寧,霍玠遠遠地看著,看雷雲之中慢慢走來的人影,一襲青衫如玉竹,整個人都像是與雷光混在了一起。
“快攔住他,他這是要以身擋劫!”喜來寶大叫一聲,可是誰又能,誰又敢上前去攔住他?一串密集的雷光打在興澤之地,天地間濺起了片片殘土,轉瞬,就把楚修月的影子吞得一乾二淨。
“螳臂擋車,自不量力……”就在雷光觸頂的剎那,楚修月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沉睡的孽龍驀然睜開了眼睛,跟著便是地動山搖。
尚在陶然峰殺妖的弟子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異動驚呆了,半晌,才有人尖聲怪叫起來:“廣生劍,廣生劍動了!”(未完待續)
ps:差點寫不出來,自從喵星人入住,家裡就烏煙瘴氣的,累死了。
第203章 同門操戈何太急
廣生劍是定天派的標誌,也是開山立派的依託。
現在廣生劍突然毫無徵兆地動了,可嚇壞了全派上下的人,而首當其衝的,自然是身為堂堂掌門的流山真人。文傾峰與渠冰峰兩地的弟子駕著各種法器匆匆趕來,無數法華遊走於舉澤之地的上空,卻無論如何也不敢靠近浮空的劫雲。
雷聲還在繼續,兔子奮力掙扎著想衝破打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禁制,卻未能如願,反倒將剛剛癒合的傷口綻裂開來,迸得一地血。霍玠站在興澤之地的邊緣地帶,和江可兒一道被震得頭暈眼花,江可兒沒了金丹護體,連噴了幾口血,即倒地不醒。
兔子朝著霍玠吼道:“快去,快去曲吟峰!”
霍玠饒是再鎮定,也未曾預料到這場劇變,直到兔子把嗓子都喊啞了,他才有了點反應。
可是才走得兩步,一道黃光落下,一人玉冠長袍,抱著一柄拂塵出現在他面前,霍玠頭痛難當,卻仍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道:“師父!”
流山真人撇一撇嘴,臉上的騰蛇紋更深了,看起那刻板的表情,好似整個人又老了十數歲,尋常人修仙,只會把自己越修越年輕,他倒好,處處操心,處處盡心,卻把自己折磨得形銷骨立。他腳踏雙劍,黃光落地後,人卻未落地,仍舊神在在地浮在離地面三尺高的地方。
兔子只當沒看見他。又再衝著霍玠叫嚷:“快去曲吟峰找靈蘊真人,快去!”
霍玠被它催得心發裡發涼,當場就要站起來。卻猛然被一陣威壓迫住,他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人便天旋地轉地跌倒在地。頭頂傳來流山真的慍聲呵斥:“放肆!它不過是青印真人養大的一頭畜…牲,何至於指著本座的親傳弟子團團轉,還不給我退下!”
霍玠想解釋,流山真人卻沒給他機會開口,一道勁風襲來。霍玠免不了又栽了一次跟斗。
“掌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