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
“掌門師祖!”
“掌門師兄!”
一群一群的弟子踩著法器聚攏來,將原本墨黑的天空又遮得沉暗許多。兔子接連吐了幾口血。冷眼看流山真人在眾位弟子面前擺譜,這人永遠是這樣,為了點面子就把輕重緩急全都放下了,都這個時候了。還逼得弟子叫自己“掌門”,卻從來沒想過,這“掌門”二字根本是他偷去的。喜來寶啐了一口,掉頭就往那片雷林之中走,連看都懶得看來人一眼。
流山真人臉色大變,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莫問真人踩在一塊玉簡上,與身邊一位面如冠玉、公子模樣的人小聲商議著,那公子模樣的人望著流山真人,只是冷笑不止。眾位弟子很驚訝。同處文傾峰的莫問真人出現並不奇怪,這位主掌渠冰峰生死予奪大權的端玉真人也出現的,說明此次變故相當之嚴重。
霍玠昏昏沉沉地爬起來。只聽見耳邊雷鳴轟轟,越頻越急,這雷聲簡直比修士渡天劫還要迅猛,他想起尚在陣中的溫晴和楚修月,心頭不由一陣發憷。面前這個不顧大局的人,真的是教他養他二十餘年的師父?為什麼明明那樣熟悉的人。放在這當口,卻好像從來不認識似的?
端玉真人道:“別的事情本座可以不管。這廣生劍卻不生出任何差池,莫問師兄,我先行一步。”說罷,廣袖一揮,召喚出一隻水麒麟,馱著他一路狂奔著往雷林中心去。
莫問真人亦向流山真人道:“掌門師兄,廣生劍位於四方誅魔陣的中間,是連通舊天魔界的傳送點,如果廣生劍真有異動,只怕不妙。”
流山真人冷笑道:“光憑我三人之力,也封印不了這把仙劍,我們這樣上去,只會白白送死,這需要從長計議。”他說的每一句倒也在情在理,可在霍玠聽來,卻怎麼也不是滋味,流山真人說來說去就只提到了一把劍,絲毫沒在意被困在雷林裡頭的兩個人。那兩個,可是青印真人與靈蘊真人的親傳弟子啊。
水麒麟噴出一串雨花,將端玉真人覆了個嚴實,簡清波、暮桃花等人隨後跟下,以他馬首是瞻,平日裡一般散沙的渠冰峰弟子像被一條看不見的繩索串起來,行動起來,是前所未有的整齊劃一。再看文傾峰的弟子,十有**站在流山真人身後,聽話地像一隊鵪鶉。
莫問真人嘆了口氣,不再相勸,也催動著玉簡追了上去。
溫晴在無邊須彌之中隱隱約約聽到些嘈雜的聲音,卻怎麼也聯絡不到自己身上去,她由芥子空間庇護著,甚至感受不到大地的震顫,只是空曠的靈土,看起來有些荒蕪。老龍安靜地陪著她,除了這個,它什麼也幹不了。
“外面怎麼了?”溫晴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還是那些東西,她已經背都背得出了。
“你別出去。”念燭緊張地喘著粗氣,外邊的雷聲沒停,溫晴要是現在走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條,楚修月的本意是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她的命,可是——
外面突然一陣騷亂。
有人驚呼:“師父你看,那是什麼?”
溫晴猛然回過頭,餘光所及處,一條碧色的殘影劃空而過,長長的尾巴甩出一地塵煙。
這是……孽龍?!它怎麼會出現的?楚修月有事?
溫晴霍地站起來,卻猝然看見自己的指尖上慢慢乾涸的鮮血,她的瞳孔一縮,夢裡的那段慘烈的過去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幾乎能在第一時間肯定,這指尖的血,是屬於楚修月的。
“修月!”她眼中掠過一絲慌亂。當下將拳頭緊捏,轉身往外走。
“別出去!”念燭的聲音如平地炸雷,震得整個空間嗡嗡作響。就連頭頂的豔陽也止不住顫動起來。溫晴舉目看一看,反倒加快了腳步。空間之外的隆隆雷聲越來越響,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心上,她越走越快,終於禁不住朝著雷林狂奔而去。
“修月!楚修月!”她的呼聲很快被雷聲淹住,飛沙走石之中,她連站都站不穩。可即便如此,那條在雷林之中穿梭往復的孽龍還是準確無誤地轉過身。面朝著她發出一聲嘶吼。她被一陣疾風吹進了無邊須彌,風中,夾著深烈的血腥味。
“楚修月,你這是做什麼。快回來!”她再度衝出去,卻見數點華法如流星般劃過漆黑的天幕,當先一人玉面紅唇,風姿飄逸,正是七真之一的端玉真人,他身後還跟著一大撥美男弟子,修為皆在金丹後期左右。溫晴一怔,沒想到渠冰峰的核心弟子居然都來了。
“溫小喵,快進去!!”喜來寶一身是血。連滾帶爬地衝向這邊,卻還是遲了一步。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