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默地看著她。
看他神情冷漠,景子有幾分畏怯。她從皮包裡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封,小心地擱在桌上。
“這信封裡有三十萬,我先還給先生你……”她說。
他一怔,非常疑惑。
“我知道我丈夫跟你要了一百萬,而那些錢……他都已經在賭桌上輸光了。”景子神情羞愧,“我只能先還你三十萬,剩下的,我會慢慢還你的。”
知道她是來還錢的,他非常驚訝。
“伊瓦諾夫先生,”景子囁囁地問:“我聽你家的傭人說,末希已經離開這裡了,你知道我們家未希去哪兒了嗎?”
塞爾心頭一震,“她沒回家?”
她搖搖頭,“她打過電話回來,不過她在電話中說她還在這裡工作,所以我……”
她沒回家?那麼她上哪兒去了?
他以為她貪圖他的財富,但她沒有拿走他分文;他以為她的父母是貪得無饜的小人,而她的媽媽卻拿著三十萬來還他……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事情是不是比他所想的還要複雜?他……他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不,他沒有誤解她什麼,她假裝失憶是事實。
“先生,你也不知道她的行蹤嗎?”景子焦急地問。
他點頭,“是的,我不清楚。”
景子一聽,眼眶紅了。“她到底去哪裡了,如果她被那些人找到,那……”
“那些人?”他一怔。“那些人”是誰?他們找到了她,又會發生什麼事?
“說起這個,真的是很……”景子抹去眼角的淚,娓娓道出:“我丈夫生意失敗後就沉迷賭博,這幾年下來輸了不少錢,未希學校畢業後就工作幫忙償還債務,可是我丈夫卻越陷越深,最後連女兒都成為他的籌碼。”
塞爾震驚地說:“你是說……”
“我丈夫把她輸給了賭場的流氓,那些人要讓她去賣春,要不是我聽見了他跟那些人的談話,連夜讓末希逃家,恐怕她現在已經……”
聽到這邊,他才赫然發覺,原來她裝失憶,不肯讓他把她交給警察,都是因為害怕被送回家去。
他一直覺得她在逃避什麼、害怕什麼,原來她逃避的是她的命運、害怕的是那些即將傷害她的人……
他知道了,他全知道了。她不是故意騙他,她是有苦衷的。
“老天,”他懊悔地叫起眉頭,“我居然……”
他為什麼不聽她解釋?為什麼趕走了她?他……他竟親手將她推向危險?!
“未希她一直希望把我接出來,但是她……”景子擔心得哭了,“我連她在哪都不知道……”
“松本太太,”塞爾趨前,伸手輕拍了她的肩膀,“你先別擔心。”
景子微怔,疑惑地望著他。“伊瓦諾夫先生……”
他愧疚的蹙眉一笑,“她一定會把你接出來,而我……我會找到她。”
是的,他會找到她,也會找到他未來的希望及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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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小姐,請你把這幾箱放到貨車上。”組長吩咐著。
“是。”未希擦擦汗,喝了一口水,繼續著這對女孩子來說有點粗重的工作。
她現在在一家貨執行工作,雖然工作粗重而且辛苦,但這家貨執行卻是唯一給她工作機會及提供住宿的公司。
早已離開冬館的事,她一直不敢告訴母親,怕母親為她擔心,所以她報喜不報憂,什麼都沒說。
她奮力地搬起箱子,一步步地走向貨車,堆迭上去後,又返回搬了一箱。
“嘿咻。”她一個用力,將箱子頂上肩膀。
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陣頭暈。她停下腳步,硬撐著搖晃的身子。
她不敢放開箱子,因為一鬆手,箱子裡面的貨品就會被她摔壞……
但她的眼前一陣黑,她幾乎快站不住了。身子一晃,她往後仰去——
突然,她肩上的箱子被接手了,而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自她背後扶住了她。
她的眼睛有幾秒鐘的時間,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這工作對你來說不會太粗重嗎?”在她背後頂住她的人說話了。
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溫柔、如此的……不,不會的,這聲音是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