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模模糊糊,想不太起來……有什麼事情嗎?”
神堂英秀急忙道:“別在意,我們都知道你才受了傷,而且從一場可怕的事故里倖免於難,唉,真是不幸啊,但好在有著三位聖靈的保佑,相信很快你就能康復。”
“謝謝。”
安月都不太記得上一次和人這麼貌似和平的談話是在什麼時候了,自從她從那個奇怪的地下室裡甦醒後,遭遇的一切都宛如噩夢。但她卻悲哀的發現自己並不會因為這些人的友善而放鬆,而是越來越緊張,不知道他們忽然過來搭話是想幹什麼——難道是看到她有什麼地方不對產生懷疑了嗎?
像是看出了她的緊張,神堂英秀笑得更加和藹而充滿魅力,雖然從名字和長相來看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東方人,但夾雜在一群西方人中的他並不顯得遜色多少,身材高大,長相英俊,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質。安月注意到一群人都根據他的暗示行事,看來他在小團體裡的威信挺高的。
可能是為了緩和她的緊張,神堂英秀不慌不忙的和她聊著無關緊要的閒話,而且很明顯他非常擅長控制談話的節奏和帶動氣氛。如果安月不是因為自己正身處教會內部而一直不敢放鬆警惕,大概早就被他帶偏了吧。
就這麼曲曲折折的迂迴了好一陣,神堂英秀可能覺得醞釀得差不多了,便以一種只是隨便問問的口氣道:“說起來,我們都很好奇,簡妮特平時都那麼低調,連認識了教宗大人這樣的事情都隱瞞得很好。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見光的秘密,為什麼不肯說出來分享一下呢。如果那樣的話,相信那幾個一直仗著身份欺負你的人也會多少收斂一點吧?”
安月被問得一頭霧水,什麼教宗?她怎麼可能認識什麼教宗?
由於她對教會內部的結構組成一無所知,唯一的一點資訊還是來自弗蘭西斯的口中,即便是想編瞎話都不敢冒險,於是她只好百分百的純本色表演出了滿臉的茫然:“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的腦部受到了劇烈的撞擊,很多事情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神堂英秀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安月拙劣的藉口,擺擺手笑容可掬打算繼續再說點什麼。但是坐在他身邊另一個長著一頭金髮的男青年卻好像終於忍耐不住,口氣酸溜溜的道:“神堂,你和她廢話什麼,人家現在可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簡妮特了,是攀上了教宗大人的大人物。呵呵,只是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也許只是教宗大人本著慈悲善良的心為她說了幾句話,就被外面的人誤解成了那樣。連我這樣進入教會超過十年的精英都無緣得到教宗大人的一瞥,況且是她這樣的——”
“好啦,好啦,安波,我們都知道你很崇拜教宗大人,但是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再說。聖父在上,訓導我們必須隨時保持一顆謙卑的心,不可因為嫉妒他們而心生怨恨,這樣很容易招致黑暗的侵襲。”
神堂英秀貌似無意的瞟了一眼那個叫安波的人,他雖然還是很不服的樣子,好歹閉上了嘴。
而這時消失許久的帕爾蒂終於端著一個堆著諸多食物的托盤搖搖晃晃的回來了,神堂英秀見狀便帶著他那一堆人站了起來,微笑著再次和安月握了手。
“不好意思,打擾了,簡妮特,請原諒我們的冒昧,畢竟,你也知道,大家對於教宗大人是多麼的尊敬和崇拜,所以才會忍不住想從你口中打聽一點關於他的訊息。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安月木然的和他握手告別,看著他和其餘的人離開食堂。而這時她才注意到其實食堂裡的人都在暗中觀察這邊的動靜,見到安月環顧四周,才一個個多少有些不自然的轉移了視線。但即便如此,還是有好幾個人用或是充滿好奇或是充滿嫉妒的視線死死盯著這邊。
“啊抱歉抱歉,我太想讓你嚐嚐這個蘋果派了,所以花了不少時間。”
帕爾蒂把托盤放下,甩動著手腕,見安月表情不對,不以為然的說:“怎麼,那個優等生居然跑來找你主動搭話,還帶著他的全套跟班?哈,看來這次的事情影響太大,連自詡為精英中精英的他都坐不住了?”
安月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有些焦躁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自從那天被抬上了車後就失去意識一直昏睡,現在忽然跑來問我什麼教宗……我什麼時候又認識教宗了?”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誤的話,這個教宗……應該指的是教會的最高首領吧?可是安月記得以前在電視上看過一個對現任教宗的訪談,那分明是個沒有頭髮至少七十歲的老頭啊。總不可能她隨便找個人變化成她的樣子,她就是教宗的孫女什麼的吧。